两个男人的打斗越发激烈,势均力敌的两人都同样挂彩,只是他们越打越狠,客栈的老板看到自家店像被人拆掉一般,顿时哭都没有眼泪,这两个煞星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只能躲在外面心疼不已地上蹿下跳。
乔茵却在家中等着章京回来,只是过了晚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听说他之前回过来一次,这会儿又到了哪儿去?支使个小厮去营里找,得到答案也是他早就家去了,并不在营里。
她焦急地在屋里踱着步,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她惟有让春柔将之端到厨房里面放在蒸笼上热着,心下开始担心,他这时候不回家在外做甚?莫非是出了事?她的眼眉一直在跳。
章京脚步沉重地推门进来时看到乔茵立即从椅子里弹起,他站在那儿看着她美丽的面容,眼里却没有半分的喜意。
“怎生这么迟……”乔茵迎上前来,待看到他鼻青脸肿,她不禁惊呼出声,“你这是怎么了?和谁打架了?”
她忙拉着他的手走进屋,急急唤春柔去打热水进来,又叫小丫鬟去把伤药拿出来,心疼地轻抚他脸上流血的伤口,“疼不疼?”
章京一直盯着她看,如果她真要回头跟着欧博,为何还要对他如此做出一副关心的面容来?那眼里的心疼半分也做不得假,他默不吭声任她施为。
乔茵没留意到他的异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身上的伤吸引去了,她解开他的外衣,看到胸前也有瘀血乌青,眼里竟是想要掉泪,不禁骂道:“这出手的人得多狠啊。”
章京却是心思阴暗地想,那个欧博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他有多少伤,欧博的身上就有多少。
上药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乔茵方才弄完,一双柔目看向他,“你吃食了吗?我让人端上来可好?”
章京不置可否地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半丝的虚情假意,只是那一双剪水秋瞳却是盛满一片柔情,哪有半点他想要觅得的虚假?
乔茵却以为他沉默即是同意,当即就让春柔再去端菜上来,两个人的饭菜虽没有摆上十盘八盘,竟也是丰富得很。
乔茵给他盛饭,递到他面前,绝对好妻子的样子。
章京也不是傻的,这样的乔茵哪有半点准备跟他和离的样子?欧博某些话还有待商榷,只是他最介意的还是她为何要与欧博拥抱?
“今天你去了哪里?”他问得极轻,似浑不在意。
乔茵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想到欧博,她一时拿不准要不要与他说真话?半晌之后,她才斟酌地开了口,“我跟婆母请示过,约了几个好姐妹说说话,到了下午我也依时回来了,婆母说你回来过,我怎么没见着你?可是你去……”
章京停下挟红烧肉的手,两眼盯着她,打断她的话,“你回来时没遇上什么事?”本来他想说是什么人的,可临到关头他又换了个词,他希望乔茵能坦白给他听,所以他不能问得那么直接。
乔茵却是心头跳了跳,她不是不想直白说给他听,只是担心他会去找欧博,这于他不太有利,咬了咬下唇,她惟有选择隐瞒,“怎么这么问?我一路上都没停顿,直直就往家回了,不信你可以问问春柔与赶车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章京就猛然起身,两眼带着怒火地盯着她,果然,她真的对自己说谎了。胸口的疼痛与怒火交织,烧得他万分疼痛,看到她眼珠子里的自己,他竟是万分恼怒,一时气不过将一桌子好菜都掼到了地上,没有半分的迟疑,最后他将乔茵拉起,顾不上她的惊呼把她锁在自己的健臂与墙壁之间。
乔茵捂着胸口,章京这表情让她很是不安,小心翼翼地看他,“夫君,你怎么了?是伤口疼还是这饭菜不合口……”
又来了,又来了,她为什么每每在他积聚怒火要问出口的时候,又是一副关心他的样子,这叫他如何问得出口?想到下午回家之时屋里没有她的气息,他竟是万分不熟悉,成亲不过个把月左右,她竟是影响他至深。
“夫君?”乔茵看到他的神色变了又变,心下的担忧更甚。
章京从没觉得自己像个懦夫般,但在这一刻他却是逃避地不开口,紧抿着唇一拳打在她旁边的墙壁上,然后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进了内室。
乔茵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心跳加速跳动了几下。
半晌她才回魂,吩咐下人收起破碎的碗碟,听到婆母遣下人来问发生什么事,她皱了皱眉,随口应付说没事,让婆母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