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进来的兵部尚书的正室夫人萧老夫人也是一脸的尴尬,朝自家孙女儿使眼色让她说话注意一点,不能什么都脱口而出。
萧宁这才堪堪地住口,只是眼里颇为不信任年冯氏,现在她看到年家的人都会打冷颤,盛宁郡主更是她惧怕的第一名,这样的人当她婆母,她有九条命也不够她斗。
她又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娘,你要看到女儿死吗?好好好,我现在就死,这样也省得日后吃苦……”说完,她准备下床去找东西来自残。
萧大夫人吓得面色发青,忙死命地抱住女儿,女儿一向温顺又识礼,会情绪变得如此激动都是年家人的错,此刻她也不想与年家结亲了,朝年冯氏道:“侯老夫人先回府吧,小女的情绪过于激动,老夫人在此会吓着她。”
别人都下逐客令了,年冯氏哪还能待得下去?婉拒萧老夫人的挽留,她面色沉重地上马车离开萧家。
萧老夫人转回去看孙女儿,不禁责备道:“当初硬要皇上赐婚的是你,现在要悔婚的也是你,你这是要把我们萧家往绝路上逼,这是圣旨不是儿戏。”
萧宁的脸色一片苍白,她哪有想到盛宁郡主是如此恐怖的一个人?如果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同意姑姑与表妹的提议,有那样的婆母,她只怕还没拉到年彻的心就被整死了。
这又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被婆母逼死的女子还少吗?就她听到的就有好几个,都是被逼得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萧大夫人也一脸的为难,“婆母,这事我们是不是该从长计议?与侧妃商议一下,我看宁姐儿现在是真的吓怕了,你没看到那死猫,我现在想起还心惊肉跳。盛宁郡主是圣眷不断的人,哪怕公爹的官并不小,也是无法与她相抗衡的。”
两家有差距,送女儿嫁进去只怕被折腾死,她们这娘家人也不能吭一句。
萧老夫人的神色一凛,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她也不能真的看她走向一条死路,“这事你们先别宣扬出去,等我与宁姐儿的祖父相商再做定夺。”真是自己找来的麻烦,这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是后悔至极,招惹上盛宁郡主那煞星。
萧宁闻言与母亲对视一眼,暂时只能应下。
永定侯府,过府的果郡王妃喝了口茶水,看了眼正有闲情逸致逗鸟的小姑一眼,“大姑奶奶,你这样去吓人家小姑娘,似乎不太厚道。”
盛宁郡主好笑地看了一眼这娘家大嫂,比起大嫂绵里藏针地对付儿媳妇,她这样正大光明的还算是好的,至少没等她真嫁进来再折磨,“大嫂真是善心。”她讽刺地一笑。
果郡王妃刘夏氏老脸上微一红,这小姑说话真是越发讨人嫌,看来她来得不是时候,待会儿年冯氏回来必定会找来与这小姑争执,她还是赶紧先离去吧。只是她才刚起身,就看到年冯氏怒气腾腾地冲进来。
“盛宁郡主,你这是嫌我们永定侯府没丢够脸吗?”年冯氏一进来没顾得上有客人,当即朝这继子儿媳发作。
盛宁郡主将鸟食放到笼子里喂鸟,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又想在我这儿耍威风?老夫人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盘?要说丢脸我哪及得上你,竟是巴巴地上门去探病,那还是一个二品官的孙女儿,你可真给我永定侯府长脸啊。”这话她说得嘲讽无比。
年冯氏的老脸哪里还架得住,被一个儿媳如此发作,传出去老脸都丢尽了,“你是故意选我今儿个去才送死猫的?你说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盛宁郡主一副好笑地看向这继室婆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年冯氏咬紧牙根看她嚣张的样子,今天她若不发作,这儿媳妇真的要骑到她头上,眼角瞄到果郡王妃也在,她就更为得意张扬,“好,顺亲王府的人也在,现在不是我瞎说,是你顺亲王府的女儿有失妇德,果郡王妃你来评理。”
果郡王妃真恨自己干嘛不早点走,这样就不用卷进这婆媳之争当中,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沉下脸看了看盛宁郡主,现在只能站在这小姑一边,毕竟是娘家人,哪能真个手指拗出不拗内的?
盛宁郡主嘲弄地看向年冯氏。
永定侯府的这场婆媳之争,最后在老侯爷回府的时候以盛宁郡主大胜为终结,年冯氏气得在床卧病了好几天,这府里到底还有没有她站的地方?
小冯氏也跟着愁眉苦脸,她是年冯氏的儿媳妇兼侄女,所以侍候婆母的活都让她干了,回头还落得丈夫的埋怨。说她没有劝婆母不要多管闲事,反而跟着一起胡闹,简直是想要家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