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用不着了,你且拿着吧。”冷夜道:“这是调用我亲信的凭证,往后你就是他们的新主子,至于筱微,她一向与你交好,自然不会挡你的路。老皇帝年事高猜疑重,年彻到底是豪门贵公子,你还是多点凭证在手安心点。”顿了顿,“别拒绝,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乔蓁看着这样的冷夜,竟是陌生得很,手里的令牌似乎有些烫手,这份馈赠似乎颇有几分沉重,一时间如烫手山芋般,留下也不是,扔也不是。
“我走了。”冷夜眼里颇有几分留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乔蓁唤他。
他转身,微微诧异地看她。“我既已送给了你,那令牌就由得你处置,你若不喜……”
“冷夜,我不是在跟你说令牌的事情,如果你非要塞给我,那我留下也是可以的。”乔蓁的眼眸微微一沉,“你告诉我,东陵国的皇帝是不是我的生父?”这个答安呼之欲出。
东陵国的公主千里迢迢打着议和的名义到卫京来夺虎牌,除了这个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冷夜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他今夜听到的第二句同样的问话,这也是他一生都不能洗去的罪孽,若非因他之故,今日的她就会是东陵国正统的公主。
他艰难地点点头,算是给了乔蓁回答,有些事他不欲多说,再一次转身时,他只留下最后一句,“小心那个玉申公主。”
乔蓁却是已经风中凌乱了,这回她才发现她的穿越穿大条了,居然给整了个私生公主的名头来,这身子原主的娘可真是有本事,勾搭上的是东陵国皇帝,而她这身份现在却是万分尴尬。
若是老皇帝知晓了,她只怕会第一个被拿来祭旗,在屋子里踱了踱步,事情也许不会这么糟糕,她还有彻之。
心事一定,她就不再去杞人忧天,管他什么东陵国皇帝,她与他除了血缘,几乎没有什么亲情可言,这样的父亲还不如那个乔老爹,至少他临终前还记挂着她这个挂名的女儿。
穷在闹世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句话此刻十分贴合乔蓁的情况,她搬到这圣公主府不过是第二日,就有不讨喜的客人上门来。
她带着听露才刚到正厅,就看到那昔日高高在上的大伯母一身粗布蓝衣携着一大家子人都在坐,还当自己是昔日的主子,指挥着丫头端茶递水。
大夫人乔陈氏不停地吃着桌上的点心,喝了好几碗上好的茶水,而她的儿媳们也没闲着,掰着桌上难得一见的水果就喂给怀中的孩子,一副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
不过才过了两个月穷日子,乔陈氏就已然不记得昔日的作派,什么教养仪态都靠边站了,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闻过荤腥了。现在听闻乔蓁发达了,获得个劳什子的圣公主名号,她当然少不了要来讨要一番好处。
乔纪与乔继这两个大男人却是在细细地品茗,自从搬出了四房,他们在外开支初时不懂得收敛,连媳妇的嫁妆都败得七七八八,其中更有被人骗去的,人穷了志就短。
昨晚一大家子合议了一番,就决定要来找乔蓁。
乔陈氏一看到乔蓁,忙笑着起身上前看着她,“蓁姐儿这么一看真是不同昔日了,大伯母都不敢认了呢……”
“不敢认就不要认。”乔蓁冷哼一声,越过她径自往主位走过去。
“蓁姐儿,你可不能不顾你兄弟,你看看这么大的府邸,你一个人也住不完,我们正好可以来帮你看看院子啥的,自家人肯定比外人可靠。”乔继这昔日的二爷不要脸地道。
以前在府里时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有美女可抱,可现在呢,没有谋生能力,他除了自家那个婆娘外,竟是连小妾都卖了换钱花,已有许久没闻过别的女人香了。
“没错,蓁姐儿啊,你可不能学那些个人一般,将兄弟往外赶。”乔纪这以前威风八面的长子嫡孙也跟着帮腔。
只要能巴上乔蓁,有个公主妹妹,再有永定侯府这个亲家,还愁没有好官职?
乔蓁接过听露端上来的茶碗,轻茗一口,“大堂哥与二堂哥真是爱说笑,我这三房失怙的孤女哪敢劳驾你们来看家护院,这些个事自有粗人来做,你们哪来来就给我回哪里去。”
“哟,蓁姐儿说这话不怕外人戳你的脊梁骨?”乔陈氏上前指着她骂,“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这样的德行不怕我说出去让外人乱传?我跟你说,我这可是好声好气地与你说,你若不听,别怪我这个当大伯母的不给你面子……”
“大伯母想要怎么不给我面子法?”乔蓁冷笑一声,“有本事就到外面唱去,我又没封你的嘴,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竟在这儿叫嚣,别让我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