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氏与年行在当天就知道了宁木森被扫地出门的消息,对于这消息,他们也称不上是喜还是愁,没有了宁木森挡道,大房那对老夫老妻只怕感情会更好,兴许再能造出人来也不一定。
“祖母什么时候回来?”年行皱眉问。
“再过两天。”小冯氏答道。
年行没再说话,而是朝心腹吩咐,暂时给宁木森送些东西去稳住这个人,至于是留还是杀,要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在娘家住了段日子的年冯氏,终于找着借口再度回到永定侯府,那是一个没有下雪的日子,天空一片晴朗。
她的轿子进了永定侯府,一上轿就哭着闯进永定侯府,“老侯爷啊……”
她的出现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正在年老侯爷床前侍疾的年家三兄弟都皱眉看向年冯氏,年复的眼里满是厌恶之情,年咎却是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娘的手臂,“娘,你怎么回来了?”
“你爹都要死了,我还能不回来吗?”年冯氏厉声道,“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之我?”
年复表情冷冷地道:“年冯氏,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知道?若不是顾及到三弟,我爹早就给你一纸休书了。”
“年复,你也别在这儿说得口响。”年冯氏指手向这个继子,“我是你爹的继妻,是你的继母。况且不说这个,你是如何照顾你爹的?居然将他照顾成这个样子?年复,我还没追究你这个当儿子的责任呢?”
“娘,你就少说一句。”年咎为难地看了眼年复这大哥,老娘哪来的理直气壮?她把圣上的旨意都忘了一个二净?
年复的表情十分难看,大喝一声,“是谁放她进侯府的?”他早已下过命令,不许这个年冯氏再踏进侯府半步。
这喝声一落地,年行就一脸愧疚地走出来,“大伯父,是侄儿。”万般为难地道:“侄儿不是有意要违背大伯父的意思,只是侄儿是晚辈,不能置祖母的命令于不顾,这是不孝。”
年行这一番话是站得住脚的,年复一时间也不好朝他发做,这到底是小辈,说来也是没有资格阻止年冯氏这祖母的举动。
“大哥,我这就送我娘回去。”年咎不想引得家庭纷争,再加上自家老爹的形势并不太好,自家亲娘就不要这个时候来添乱了,当初那件事,他们三房还亏欠大房一条人命。乔蓁至今没再怀上,他内心还欠疚不已。
年冯氏甩开儿子的手,神情倨傲地看向周围的人,“我不走,我是老侯爷明媒正娶的嫡妻。”
“所以她就这样厚脸皮地留下了?”盛宁郡主听闻后,表情很不善地道,更是满怀怒火地朝丈夫看去。“你也答应?”
年复的表情十分阴沉,天晓得,他当时已经唤人进来要将年冯氏赶出去,年冯氏却是巴着年咎这老三不放,并且嘴里越说越不像话,老三到底还是人家的儿子,少不得要向着自家老娘,一味地求他,允他娘呆到老爹清醒再走。
年冯氏还在那儿叫嚣,“我不走,我生是年家的人,死是年家的鬼,老侯爷现在又这样,我才不放心交给你们照顾,总之,我与老侯爷夫妻一场,哪能就这样弃他于不顾。”甚至大哭,“老侯爷啊,你看看你的儿子,你还没死,他就这样对我……”
那会儿他已经出离了愤怒,爹的话早已在圣上的见证下说得清楚明白,生不同衾死不同穴,她还有何颜面打着老爹的旗号在这儿打幌子?更是大怒地唤人进来。
最后是儿子说了一句,“爹,既然年冯氏想要照顾祖父,就由得她好了,这也是看在三叔父的面子上。”
当然这话得来了老三年咎的感激,只是他到底还是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你以为我喜欢她留下来?”年复看了眼妻子,目光很快转到一旁的儿子身上,“你那时候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留下来了,只怕往后更难赶走,这老女人就是祸国乱家的扫帚星。”
年彻表情十分淡定,“接下来还有好戏,爹等着看就是,她要找死,你们也别拦着,这老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主儿,敢回我年家,”鼻子重重一哼,“就别想再有好日子可过。”
盛宁郡主两眼放光地看向儿子,“你有好主意?”
年彻嘴角微微一勾,并未详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