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皇子?我看很快就不是了。”盛宁郡主一身素白衣裳踏进这金銮殿上,她很久没出现在人群,此番出来,倒是惹人注目,一样美艳的面孔,一样睥睨不可一世的表情,实实在昭告世人她盛宁郡主无论哪朝哪代都能那般嚣张。
乔蓁跟在后面,看着又是一次金殿逼宫,直叹没创意,这招都玩腻了,好不好?这对母子还好意思拿出来现世,比那个徐太后还不如,撇了撇嘴示意祈福神宫的大祭司筱向将人押上来。
“怎么会……”刘仁有几分不可置信,北冥国那帮余孽没将盛宁扣住?他可是给了他们,她到寺里参拜的路线,就算有个乔蓁在,在没有准备之下,他不信几十个人控制不住一个乔蓁?
可如今这一切都脱离了他的预测。
“你身为刘氏宗女却伙同丈夫夺刘家的江山,盛宁,你愧对列祖列宗。”萧太妃毫不留情道,即便她看到这对婆媳进来就知道事情败露,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就是以不动应万变,抓住道理站稳脚跟才能谋后路。
盛宁郡主一把攥着身后抓到的俘虏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比起你与外人勾结谋朝篡位,我盛宁还真的是拍马也追不上。”冷笑一声,“认出此人没有?北冥皇室的余孽,没了那位上官宰相,北冥皇室果然不堪一击。”
一众大臣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萧太妃与刘仁的表情很难看。
乔蓁却是径自道:“第一条,事成后,刘仁须让出五分之一的国土给北冥皇室用以休养生息,北冥皇室所有念力者均可由刘仁调遣;第二条,刘仁称帝后有义务也必须要助北冥复国,击退西凉国的入侵,驱逐神殿一干人众……”
几条合约,最大受益者是北冥皇室,他们不得要求复国还要得到大魏五分之一的国土,这么好的事怎么能有?一干朝臣都怒不可遏地看向萧太妃母子。
萧太妃脸色惨白,她自以为无一疏漏的计策,现在却是错漏百出。
刘仁看到金銮殿上的士兵还是他的人,鱼死网破地道:“拿下年复这个乱臣贼子……”
他冲上去想要抓住那个龙椅上的破毛孩,有他在手就能胜券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
年复冷笑一声,手一挥,隐藏在暗处的兵士出动,看到刘仁冲上来,他一脚踢过去,刘仁瞬间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形象难看至极。
龙椅上的小皇帝不明所以,只道这兄长摔得好玩,竟自呵呵笑出声,拍起掌来,“好玩,朕还要再看……”
隐在暗处看着早朝峰回路涌剧情的乔芷听到儿子嘴里的天真言词,脸色一抽,真想一巴掌抽醒这个笨儿子,这个场合是能开玩笑的吗?他差点进了鬼门关都不知道。
背挨到墙上,乔芷忍住打冷颤的冲动。
“娘娘?”一旁亲近的贴身太监轻唤一声。
乔芷挥了挥手,“哀家没事。”
这皇宫,果然每一刻都如履薄冰,她想要抽身了,这太后之位看似风光可不属于自己,哪怕外头烈日当空,她仍感觉冷得很。
萧太妃母子的一场闹剧以萧家灭族来结束,北冥皇室残余一个也没留,这群本来是他人手中败将夹着尾巴到了大魏就要低调做人才是,偏偏还要参与到大魏的权力倾轧中来,这不是不自量力还是什么?难怪成了亡国奴。
乔蓁与筱微走在回祈福神宫的路上,筱微笑道:“表嫂,你厚此薄彼啊,有好东西怎么不给我一份?”
“我有什么好东西没拿来分啊?”乔蓁掩嘴一笑。
“我那天路遇你堂姐家中,看到她府里挂着一把琴,心动之余拿来一弹,你道怎的?”筱微故做神密道。
乔蓁一听她提,就知道她说的是谁,又是何物件?“你喜欢改天我弄一把来给你。”不就是五姐姐家中那把她送的琴,估计五姐姐也没能瞒得住她,在念力者面前说谎很容易就被拆穿。
“我当然要一把,有好东西要齐齐分享才成。”筱微毫不客气道,“跟你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原来你懂得斫琴?”
“不过是一般工夫罢了。”乔蓁不太想承认,这个她连年彻也不说的。
“你那个若是一般,其他的就更不值得一晒。”筱微自然明白乔蓁斫的琴有何价值,“表嫂,我可不是玩笑话,你也知道阮星宇的野心很大,我们收留或杀了北冥的皇室,他都能找到借口攻向大魏。而且据我私下所查,他有一个用大阮为武器的念力者组成的队伍,我们也下能在这一点上被他拉下太多,之前我还担心要如何应付他这一招,如今你的琴就可大派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