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腿伤还是要装下去,至少在简柠出嫁前,她是不可以‘好’的。
让秦氏在她坐的椅子前放了把椅子,把所谓受伤的腿架在上面,木板已经绑的很松,只是个样子,她时不时的会活动一下,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然后慢慢的抄书,写着清秀好看的楷体,不大,看上去很是悦目的一张又一张,纯属打发时间。
门突然的打开,外面的风雨太大,门是用门栓顶着的,轻易不可能从外面打开,但进来的人似乎用了很大的气力,门竟然直接的被从外面推开,发出哐啷之声,把屋内的容青缈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外室。
“啊!——”是莲香的声音,她正在外面煎药。
煎药只是为了应付护卫们,其实,药是煎了两份,一份药渣丢在外面,护卫们若是怀疑,寻了去,送去京城查验,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也查不出来,另外一份是钱德培根据她的身体情况特意配制的养生汤水,是没有什么所谓药渣的,只是一些对身体有益的东西。
而且,这一次的口味是微微甜中带些浅浅的酸,喝起来很好喝,有时候,喝不完,嘴馋的莲香也会跟着喝一些,连秦氏也因为莲香的一再保证好喝跟着喝几口,算是大家都喜欢的口感。
到没有药罐落地之声,有一刻的宁静,秦氏已经起身跑到内外室所通的房门前,然后,声音迟疑的说:“简公子,您,您怎么来了?”
口中说着,立刻回头看向容青缈,示意她的腿不要让简业看出什么端倪,然后再迎上前,“天啊,您的衣服全湿了,这可如何是好?奴婢去叫了钱德培来,让他给您三位寻些干净衣服换上,只是这里没有特意为您准备的衣服,只怕要简公子您委屈一下了。”
简公子?简业!
容青缈一怔,眼睛睁的老大,看了一眼窗户。
窗户也是用窗栓顶着的,外面的风雨太大,若是不用窗栓顶着,窗户早就刮坏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些风雨从外面飘进来,落在窗前的地面上,隐隐的湿了些。
这样的糟糕天气,简业,从大老远的京城跑来?!出了什么事?!
这几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从京城传来,爹娘和兄长们的书信也都是说家中一切都好,嘱咐她好好照顾好自己,盼她平安归家之类。
如果不是秦氏特意回头提醒她,容青缈刚才就差一点直接把腿从椅子上拿下来了,她的第一直接反应是想要站起来然后到门口看看出了什么事,秦氏回头一看她,她立刻乖乖的坐好。
听着秦氏吩咐莲香好生煎药,她去请了钱德培过来,然后,一个落汤鸡般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简业的模样是容青缈在梦魇里也不曾看到过的,全身湿透了,表情微微有些阴郁,但,说实话,一点也不显得狼狈。
容青缈虽然忍不住笑了笑,但脑海中还是第一时间的想起了梦魇里,简业在风雨中的模样,纵然是淋着雨,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冷漠,而且,一点也不狼狈,依然英俊出众。
那时候已经伤透心的她,依然是无法去恨面前这个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男子,这个她从心里爱慕着的夫君,虽然他心里根本没有她。
此时,脑海中这样的画面出现,让容青缈的表情在笑容背后藏了几分淡漠和疏离,她自己不觉得,但她的笑容落在简业眼中,是一种微凉。
简业并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似乎是在确定容青缈没有什么不妥,然后才眉头微微一蹙,语气有些疲倦的说:“江侍伟是不是来过?”
容青缈一怔,眨了眨眼睛,犹豫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简业这样匆匆的从京城赶来,然后也不休息,一身湿漉漉的就出现在她面前,打量了她好半天,好像她出了什么事似的,再然后就直接问江侍伟是不是来过。
想了想,容青缈决定说实话,“是的,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