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全昊面前闲林表现的满脸羞愧,不平之色溢于言表。似乎为同族们的不堪表现感到耻辱。两相对比,全昊不由对他好感大增。他打手势安抚胡子一翘一翘的老头,让他继续传达自己的意思。既然两件事都很重要,难民们就分成两组,大部分人留下建茅屋。他会带少量人手去南半岛实地勘察,争取找一处适于耕种的土地。等找到了再按实际情况重新分配劳力。总要尽快把田地开出来。
闲林领会以后,摇头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继续当翻译去了。有他在中间做沟通,众人总算达成了共识。修建茅屋的事由几个有经验的男人领头,动员几乎所有人参与。第二天开始,他们在南半岛四处寻找合适的木材。木头的直径不能太粗,以几人合力能将其折断为好。再大的也不方便搬运。找到一批就招呼大家抬回去,再叫女人们用收集到的蔓藤绑在一起。人多力量大,很快海滩边就竖起了几道栅栏。速度比全昊一个人时快得多。至于栅栏该如何加固全昊不关心,他带着两个看着机灵的男孩,每天沿着溪流深入南半岛查探。遇到适合开垦的地方就记下来。总的来说南半岛树木覆盖的较为密集,林间的空地确实有,但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很难连成片。
第三天傍晚,全昊又一次无功而返。两天下来他找到的最大一片空地也不超过十亩。看着建好的成片木栅栏,没有进展的他有些郁闷。难民营正在开饭,跟着他的两个男孩一回来就被他打发了。他在稍远处的自己的营地休息。如今的难民营秩序好了许多,已经不需要他每次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全昊舒服地躺在吊床上,琢磨晚上是不是该回家一趟。
前天的那次小小的分歧后,一连两天他都没再往岛上运东西。那件事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难民们对他依旧恭敬有加,全昊也表现得毫不介怀的样子。但刺已在他心里种下。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全昊就像心里浇了一盆冷水。
自从被他从海中救起,难民们一直比较顺从。全昊本来把双岛看成自己的私有物,但来了这么一批无家可归的人,他也硬不下心肠将他们拒之门外。他也并没有以众人的救命恩人自居,说话尽量保持和和气气。但居然在种地这件古人最为熟悉的工作上,这些人和他的理念发生了冲突。难道他们想一直以海产和水果为生?倒不是不可以,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
说到底全昊在地球上只个小小的底层职员,哪怕上学时也缺乏做学生干部的经历。所谓领导的艺术离他实际生活实在远了点。
难民营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全昊一惊收束心思,只见进餐的人们正如被狗撵的鸭子般四散逃开。他赶忙朝出事的地方跑去,发现女人和孩子们躲着的是个头发发红,稍矮的男人。能听到他在大声抱怨着。全昊听了一会,终于弄明白他是在不满就餐的安排。为什么男人干最多的活,吃饭却安排在最后。
一直以来的规矩,女人孩子优先,男人在最后面。这是全昊为保护弱势群体的利益作出的决定。这个规矩一直维持的好好的,但这两天劳动强度大增,让习惯了懒散生活的红发男心生怨气。干完活又只能忍着肚饿,看着理应地位远低于他的女人孩子先进餐,他的心里很不平衡,当即发泄了起来。
弄明白事情真相,全昊真的生气了。弱者优先是他定下的,红发男胆敢乱来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尤其在这个时刻,他心头敏感的神经更加触动。自从他发现自己对难民们的把握远没有想的强,全昊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红发男如此作为简直是撞在他的枪口上,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教训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