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做王福来,这家绸缎庄就是用他名字命名的。
这刻的他显得十分愤慨,扯着嗓子叫嚷着。
“行凶?王法?”
裴东厂瞥了对方一眼,不屑地说道:“王福来,别演戏了,你的老底都被抖出来了,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福来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警备厅,刑侦处!”
这话说出的刹那,王福来便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不再挣扎。
挣扎还有用吗?
警备厅的人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还不够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吗?
自己这家绸缎庄要不是黑风寨的人,别人根本不知情,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有意义吗?
王八蛋,到底是谁出卖我的?
难不成是孟长河!
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王福来心底就火冒三丈。
孟长河,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竟然敢背叛黑风寨,你这是活腻歪了吧!你等着吧,郑大当家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带走!”
福来绸缎庄被整个查封。
这是继镇和堂之后,黑风寨被摧毁掉的第二个据点。
……
王福来是裴东厂抓回来的,所以审问工作自然由他来负责。
这个生意人王福来可不像孟长河那样有骨气,只是看到烧得通红的烙铁被拿起来,这家伙就惊恐地连连喊叫起来。
“官爷,别动手,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软柿子?
这就有点没劲了!
难道说黑风寨的传统都这样,当家的都是硬骨头,下面的小喽啰都是软柿子。
我这边都还没有动手,你就这么害怕恐惧,迫不及待的要招供了。
你和陈猴子是一路货色,这也太没有挑战性,太没有成就感了。
裴东厂冷笑一声,却是没有放下烙铁的意思,而是举着烙铁直接点燃一根烟,吐了个烟圈后,不以为然地说道:“真的什么都愿意说?不会是在骗我吧?”
“不会不会,我不想死,也不想受刑,所以官爷您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我肯定会实话实说,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王福来一个劲儿地点头祈求道。
“那好,先说说神偷花脸是谁?”裴东厂直接问道。
“神偷花脸?”
猛然间听到这个问题的王福来有些愣神,眨了眨眼道:“官爷,花脸不是六年前在北平城名声大噪的一个神偷吗?您问他是谁,他就一盗贼啊。”
裴东厂瞪大双眼,冲着王福来呵道:“废话,我能不知道他是盗贼吗?我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和你们黑风寨有什么关系?”
“和黑风寨有什么关系?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只是黑风寨在北平城中一个据点的负责人,黑风寨中的很多事我都不清楚!”
“官爷,他和黑风寨有关系吗?”王福来满脸茫然地问道。
果然如此!
其实想想也是,孟长河都不知道的事,王福来又怎么可能清楚?
神偷花脸相信应该是黑风寨的一张神秘底牌,只有大当家的才知道的,其余几个当家或许根本不知情。
“那就说点你知道的,黑风寨有几个当家的?他们分别是什么人?黑风寨的地形又是如何?你在这边负责干什么?”
“像你这样的据点,在北平城中还有多少,你知道几个?全都给我说出来,要是被我知道你有所隐瞒的话,嘿嘿!后果你懂的!”
裴东厂转动手中的烙铁,眼神充满了寒意。
“是是是,我说,我全说!”
王福来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自己这些年干的事,知道的情况全都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说到底,王福来和魏单一样,也只是个贪图利益的小商人而已。
谁有好处给他,他就听谁的,谁能决定他的生死,他就看谁的脸色做事,根本没有丝毫的立场可言。
倘若因为黑风寨就连累自己半死不活,甚至把命给送了,那当然不值得!
……
黄昏时分。
站在老宅小院中,望着头顶的天空颜色缓缓变暗,花脸背负着双手,神情不悲不喜。
他已经收到消息,知道福来绸缎庄被端掉,尽管警备厅那边还没有给出任何说明,但他却已经琢磨起来。
如果说镇和堂是陈猴子招供出来的,那这个理由我相信,毕竟陈猴子也是清楚镇和堂存在的。
但福来绸缎庄呢?
这可不是陈猴子够资格知道的,知道的只有你孟长河,而现在这里却被连锅端掉,要说不是因为你招供了,可能吗?
但这事儿在没有被证实之前,花脸也不敢妄下结论。
甚至从他个人来说,从发出战书起,就是他要再次掀起北平城风波,重振名声的一刻,和营不营救孟长河,没有多大关系。
“警备厅那边有没有动静?”花脸平静地问道。
“没有!”
曲金星站在身后低声说道:“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要放人的意思,师父,您说他们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把您的话当回事?”
“哼,不当回事吗?那正好,明天我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花脸一脸傲然道。
“是!”
少年眼里没有畏惧,只有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