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可,不要给我说你不清楚烟缸是谁,更不要给我说你对烟缸的下落一无所知,要是那样说的话,我会将你的秘密全都曝光出来,你觉得那样做,你还有前途吗?或者说,你还有生路吗?”
“你……”
麦可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现在是对楚牧峰掌握自己秘密的事情一点都不怀疑。
想到那些秘密随便一件曝光,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可烟缸的事也很重要,麦可也不敢乱说啊。
“我的时间有限!”
楚牧峰随意点燃一根香烟,扫视过神情矛盾挣扎的麦可,冷冷地说道:“你最好是能快点做出决定来,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其实这事很难选择吗?换做我是你的话,也肯定会选择说出烟缸的下落。”
“麦可,只要你说出烟缸下落,那么咱们就是朋友。你说作为朋友,我能不维护你的利益吗?你愿意在这里继续贪污就继续,愿意和谁上床我也懒得管。”
“我甚至可以保证,这事渡边川雄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只有我知道的情况下,你觉得这事的安全系数是不是高出很多呢?”
麦可眨了眨眼,神情似乎有些动摇。
“你总应该相信我多过于渡边川雄吧?”楚牧峰的声音在缭绕的烟雾里,显得是有些飘忽不定。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麦可会相信渡边川雄吗?不会!
这不楚牧峰也知道这些秘密就是最好证明。
你这个混蛋当初说打死都不会说给第三个人知道的,现在第三个人就站在我面前公然威胁,你还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的保证有个屁的意义?
渡边川雄不值得相信,你楚牧峰就值得吗?
但这事他必须得相信楚牧峰,因为他已经对渡边川雄做过一次妥协,这次也只能妥协,不妥协的后果是难以承担的。
说白了,只要跪了一次,就很难再硬气了!
想到这里,麦可就抬起头来,盯视着楚牧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可以和你交易,但你能确保这事就到你为止吧?”
“能!”
楚牧峰点点头,爽快地说道:“我不是渡边川雄那种人,你也清楚这里是金陵城,我和他是不同的。”
“他会随时随地的变成阶下囚,但却没谁敢动我,也没谁能动得了我。你和我当朋友,总要胜过当敌人吧?”
“渡边川雄会永远的保守秘密吗?”麦可紧声问道。
“死人会开口吗?”楚牧峰反问道。
死人?
麦可紧绷的心弦略微松弛下来,这个答案我很喜欢。
我早就想要送渡边川雄归西,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要是说楚牧峰能杀死他的话,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
“好吧,只要你能保守秘密,我愿意和你合作。我可以告诉你烟缸的消息,他的下落,只要你能信守承诺。”麦可拿定主意后神情坚决。
“聪明!识时务!”
楚牧峰冲着麦可竖起大拇指,心满意足地说道:“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麦可,你也不要觉得这对你是一种威胁,你想想,我掌握着这些秘密就相当于是咱们有了合作的基础,然后我是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你要是出事对我没有一点好处是吧?”
“随你怎么说吧!”
麦可有些无语的瞪视一眼,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竟然将这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要是再让你说下去的话,是不是就应该感谢你,帮我保守这些秘密呢?
“烟缸现在很安全!”
麦可吐出一口浊气后,说出来的话语顿时让楚牧峰精神振奋起来,只要烟缸还活着就好。
“我现在是有些后悔,要是说早知道这个家伙这么烫手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做这事。”
“其实烟缸并不是我们恒美商社的人绑架的,而是另有他人做的这事。这个人是我们在米国的一个合作商,他们家族经营的就是军火生意。”
麦可的话刚说到这里,楚牧峰便直接问道:“他的名字。”
“福特!”
麦可翘起眉角轻声说道:“他叫福特,在米国的家族势力很大,不过那他却是家族的一个旁支,最不受重视的那种。”
“前些时候他来到金陵城,也是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财路。结果烟缸就被他盯上。”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烟缸的身份,我只知道他当初绑架了烟缸后,就给我运到这里来,关押在恒美的地下室中。”
“福特想做的事很简单,就是希望烟缸能跟着他回米国,为他效命做事。可烟缸死活不答应,说只想留在华夏。”
“然后就是陷入到了僵持之中,烟缸被控制着是别想得到自由离开的,而福特也并不想弄死烟缸,一直在劝说,给出各种承诺,想要靠着时间慢慢消磨掉烟缸内心的抵触情绪。”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楚牧峰没有打断麦可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毕竟这些事都是楚牧峰所不知道的,也是赵仰不清楚。
不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整明白,以后没准还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事。
“我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居然被武田半藏知道,后来他就在叶鲲鹏的寿宴上说出这事,结果赵仰就带着人过来。”
“我当然是不能让赵仰搜查,他要搜查出来烟缸,恒美商社的名声岂不是臭了,我也要跟着受到连累。”
“我给挡下来后,就通知了福特,让他赶紧想办法带人离开。他那也知道这里是不安全的,所以悄悄带烟缸走了。”
“只不过他在这里是没有什么根基,所以新的隐藏地点也是我帮着找的。”
“楚处长,我想要请问下,要是说你将烟缸营救出来的话,福特怎么办?”说到这里时,麦可突然问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楚牧峰饱含深意地望过来问道。
“杀了!”
“杀了?”
楚牧峰嘴角扬起,神情玩味的问道:“呵呵,麦可,你还说我做事狠,瞧瞧你自己,真够心狠手辣啊。”
“这还没有怎么样?你就想着杀了对方,我倒想要问问,杀掉福特对我来说有好处吗?”
“有,当然有!”
麦可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处藏身地只有我知道,我带着你过去,福特肯定会清楚是我泄的密。”
“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你不想要让人知道咱们的关系就只能是杀死他!杀死福特,我的秘密能保住!你我的关系也将彻底隐秘下来!”
“再说他敢私下绑架烟缸,难道不该死吗?”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我也清楚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无所谓,福特可以杀,但这事要你动手,你杀死他我可以帮着处理掉尸体,也算是我的诚意。”
“你刚才也说到,烟缸是被福特绑架的,福特得付出代价,那代价就是他这条命。”
楚牧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么你呢?你这个帮凶,难道说一点代价都不想要付出吗?这好像说不过去吧!”
明目张胆的敲诈!
“我可以给!”
麦可愣神过后,苦笑着摇摇头。
“事不宜迟,你既然说要带路,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楚牧峰跟着话锋一转。
“可以。”
麦可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已经谈妥了,那么就不会迟疑。
他也清楚,自己这边要是说敢拖延时间的话,楚牧峰肯定是会怀疑的。
反正是决定做这事,那就干净利索点吧,免得夜长梦多。
……
金陵城城西,一条小巷。
在这里有着个不起眼的杂院。
从外面看的话,杂院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宅子,墙上爬满了青苔,但里面却是别有乾坤。
很少有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有着一个面积不小的密室。
院里面有着两个人放哨。
他们都是福特的人。
“法克,你说这差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谁知道那,咱们都在这里好些天,想想都憋屈的慌。”
“这要是换做我的话,早就将那个该死的白痴给杀了。”
“嘘,小点声,你又不是不清楚咱们这位少爷脾气,他是和那个家伙耗上了!”
“真是没劲啊!”
就在两人百无聊赖的时候,在地下密室中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米国人。
金发碧眼高鼻梁,容貌是典型的西方人特征,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他就是福特。
在他前面,被捆绑着的一个男人就是烟缸。
烟缸面容有些消瘦苍白,胡子拉碴的,双眼无神,有气无力地说道:“福特,你这都多少天了,难道说还不死心吗?”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的吗?你除非是杀了我,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去米国的。我要留在这里,要为我们国家做事,要杀尽所有岛国人的。”
“烟缸!”
福特眯着眼看过来,不为所动地说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上帝啊!你瞧我都等你多少天了,你怎么就是不被感化呢?”
“你们华夏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想我花费的功夫够深的了吧,你这根铁杵还不被磨成针?”
福特还居然是个华夏通。
烟缸摇摇头,叹息着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烟缸,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了,我最多再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你今晚要是说再这样固执的话,那你就永远别想再看到日出了!”
“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福特撂下这句话起身就走出密室,他不是说说玩的,而是真的这么想的。
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耗下去。
“一晚的时间吗?”
烟缸看着福特逐渐远去的背影,并没有畏惧,只有满满的不甘和愤然。
杂院中。
“咚咚!”
就在福特刚刚上来都没有走进屋里的时候,院门敲响,听到敲门声是三长两短后,他就直接说道:“赶紧开门,是麦可!”
“是!”
等到院门打开,露出来的果然是麦可那张脸,只不过在他身边,还跟随着四个人。
看到这种阵容,福特有些愕然。
“麦可,你这是干什么?”
要知道为了保密期间,平常麦可过来的时候都是自己,绝对不会说带着别人。
“福特,我找你是有事要说。”
麦可轻描淡写的就岔开话题,扫视了一眼地下室的入口处后问道:“烟缸还被关押在地下室吗?”
“对!”福特点点头应道。
“我就是为他来的!”
麦可沉声说道:“我现在就要见到烟缸,问问他的最后态度,他要是说还不答应你的要求,就必须杀了他。”
“福特,这件事已经闹大了,我已经不可能说帮你继续兜揽着,你清楚我的意思吧?”
“清楚!”福特说道。
“那咱们就去见见他吧!”
这一切都是这样自然。
即便福特感觉哪里不对劲,却也是没有多想。
毕竟在他心中麦可可是自己人,要不是说有麦可帮着点,以为他能躲过去赵仰的搜查监视吗?
地下密室。
在这里,楚牧峰总算是见到了烟缸。
看到烟缸果然还活着,楚牧峰悬着的心不由放下来,而看到烟缸被捆绑着的模样,心里更是冒出一股冷意来。
“给烟缸松绑!”
楚牧峰没有等到麦可和福特说话,便已经下令,裴东厂就赶紧走上前去动手。
烟缸有些傻眼。
福特当场懵圈。
“麦可,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干什么?”福特刚问出话来,便看到麦可居然拿出来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在他充满惊愕和惊恐的神情中,麦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没办法,我没得选!”
嘭!
一声枪响,脑袋开花!
福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眼珠子都爆了,别想瞑目了!
烟缸直到被松绑,都没有能明白这是怎么什么情况。
这个麦可和福特不是一伙的吗?怎么会说动枪就动枪?还有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赵先生,我知道您现在有很多疑问,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楚牧峰瞥视了一眼地面横死的福特说道。
“好的!”烟缸识趣地应道。
“东厂,留下善后!”楚牧峰冲着裴东厂吩咐道。
“明白!”
等到他们走出地下密室的时候,福特的那两个跟班也已经被解决掉。
几个人很快从这里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
恒美商社总部外。
“麦可,这件事多谢你的帮忙,咱们后会有期。”楚牧峰笑着说道。
“楚处长,我也希望咱们以后有更多的机会合作。”麦可早就从杀人的紧张情绪中平复下来,语气平静地说道。
“肯定会有的!”
说完,楚牧峰就坐车离开。
麦可转身走进恒美商社的大门。
直到走进办公室,麦可那颗砰砰直跳的心脏才算真正安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与他合作,未必是坏事。”
……
车上,烟缸现在已经从最初的迷糊状态中恢复了。
其实经历过被绑架的他,算得上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害怕。但他还是想要知道楚牧峰是谁,为什么要救他出来。
“现在能给我说说你是谁了吧?”烟缸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忍不住问道。
“赵先生,我叫楚牧峰,赵仰是我师兄!”楚牧峰微笑着自报家门。
赵先生说的就是烟缸。
烟缸的真名叫做赵信典。
“赵仰?赵署长是你师兄?”烟缸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一下就懵神。
“没错。”
楚牧峰望着车窗外面的人来人往,笑着说道:“咱们现在就去见我师兄,我想等见到师兄后,您总该相信我了,不会再有敌意吧?”
“我原本就敌意。”烟缸脸面有些发红。
呵呵,你能没有敌意吗?
从被带出小院到现在一直都是处于戒备中的,我能看不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这种戒备是好的,最起码说明你是为人警觉。
不能说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把你救出来,你就要对他感恩戴德,万一是个局呢?
半个小时后。
在鼓楼的一家茶楼的雅室外。
楚牧峰看到了急匆匆走进来的赵仰。
“人呢?”赵仰迫不及待的问道。
“署长!”烟缸在看到赵仰真的露面后,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站起身来激动地喊道。
“哈哈,真是你!”
赵仰猛地上前和烟缸拥抱,兴奋地说道:“烟缸,你这是想要急死我,万幸你没事,你要是真的出现点意外,我真是愧疚大了?”
“署长,这事还要多谢这位楚先生,要不是他的话,我也许就真见不到你了!”烟缸松开赵仰后,指了指楚牧峰说道。
“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赵仰招呼着烟缸坐下来后,表情振奋地说道:“你们还没有好好认识吧?我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下。”
“烟缸,赵信典,我的生死兄弟!烟缸,他是楚牧峰,是咱们警备厅刑侦处的副处长,也是我老师的第九个弟子,是我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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