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夏越想越怕,只恨自己腿不够长,立马安排了腿脚利索的护卫去衙门了。
当初晏衡到李家来读书,李存睿虽是跟夫人说过他们不敢乱来,但心里还是替李南风捏把汗的。
但眼看着入学到近来将近两个月风平浪静,同窗之间虽然谈不上亲如兄弟,最起码也是和睦共处,便老怀甚慰,只觉就要迎来春暖花开。
衙门里正议着新一批官员的任命,府里护卫来了!
李存睿别的都没耐烦听,光听到李南风和晏衡两个名字连在一块就已经坐不住了!
当下把会给停了,拿起官帽便乘轿往家里来。
李南风刚刚到家,在他书房门口呆着,看到他就张嘴说起来了:“女儿闯大祸了!”
“进门说!”路上已听说过大概的李存睿也顾不上温言细语了!
“谢家姑娘和他表哥的事情想必父亲已经听说了,我就不赘言,我今儿是准备上街买针线的,路过莲香居的时候听到吵闹——”
“行了!”李存睿摆摆手,“爹跟前就不用耍花枪了!直说吧,谢莹跟何桢的事情可是真的?”
李南风顿了有一息,道:“父亲真是慧眼如炬!”
又往下道:“谢莹跟何桢的事情不但是真的,而且谢莹在与何桢保持暧昧不清私情的同时,他们俩还一道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何桢的堂伯父何献祥,就是当年抵死顽抗的长沙知府,曾经还是您在圣上保留住全尸的,您还有印象?”
李存睿敛色:“与谢莹私下苟且的就是何献祥的侄儿?!”
“就是他!”李南风道:“这何家因着何献祥之故,家道败落,后来谢奕入朝为官,何家父子也到了京师,想着能傍着翻个,早前谢家推说娘家哥哥病重要避喜的何献平,如今就在宛平住着!
“谢奕原与何家交往颇深,但自早几年何家出事,后来大军势猛攻城之后,谢奕便不再往来。
“原本两家有意让何桢与谢莹结为夫妻,也不再被允许。
“谢奕虽然势利,但谢夫人暗中接济何家,他也睁只眼闭只眼。于是谢夫人便几乎等于公然地放纵谢莹与何桢继续保持暧昧往来。
“谢莹最先看上哥哥,并非只单纯地为了想高嫁,而是他们有私下的打算,若是能嫁入李家,这层关系不光能扶持谢家一把,重要的是还能顺便把何家给拉上来!
“更让人发指的是,谢奕夫妇对他们的事从头到尾都知道,对谢莹他们俩私下的打算也知道!”
“混账!”李存睿怒道,又寒脸望向她:“你所说的,可字字属实?!爹不允许你撒谎!”
李南风跪下来:“女儿方才所述,如有半字谎言,愿受父亲母亲任何责罚,绝无怨言!”
李存睿裹挟着一身怒气,咬牙道:“那谢奕如此凉薄势利,又贪婪到没有底线,实在出乎我所料!”
“可是父亲,您这才听了一半呢!”李南风抬头,“您可知今日为何会在莲香居有这么一出么?
“须知此事并非女儿胆大妄为,实则是谢莹自己打听到晏弘在茶楼,使下了圈套要等晏弘往里头钻!
“靖王府的权势可一点不比咱们家弱,晏弘更是背景复杂。
“父亲不妨想想,谢莹若是得逞,晏弘是否便要负起这个责?来日晏家更不知又要因此生出何等风波来!
“堂堂朝廷的功勋贵胄,被他们一家随意玩弄于股掌之上,这谢家哪还有什么德行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