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婧望着他,蓦然有些动容。
昨晚乍看到他喝成那样,心情不受控制,那人劝她回宫的时候,她是真的纠结到不行。
一方面她还并没有能接受抛下她一走了之的丈夫如今又来求回她,她不想面对这种奇怪的关系,一方面看到孩子这么折腾又很难受。
可想而知昨晚也是辗转反侧,未能安眠。
她放下筷子:“南风跟你说了这么多?”
太子点头:“她话可多了。”
袁婧想起事情初始之时那姑娘全程陪同她,又提醒她杨姝的种种不妥之处,情不自禁道:“是啊,我们都应该感谢她。”
虽然到目前来说也还是烦恼多多,但总的来说还是喜多于忧,而且即便是忧,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与别人有什么相干呢?
……梧桐来说太子跟袁婧处得挺温馨,李南风心里也很高兴,袁婧是个好人,就算当年眼神差点儿,但好歹孩子不错,她值得有个太平惬意的后半生。
这个太平惬意当然不是说非得一定要接受“渣男”,只是能够这样享享天伦之乐也是安慰啊。
“姑娘,太太说,今儿会请国舅爷一家,还有娘娘过来赴宴,请姑娘仔细打扮,别人家失了礼。”
刚放下碗筷,准备去学堂,银簪就进来传话了。
袁邺昨儿到的京,当时说要过来拜访李存睿,后来太子一来,什么事儿都来了,也就没顾上,算起来李家作为主家,是该立刻宴请这位“国舅爷”了。
只不过她跟袁家都那么熟了,居然还需要仔细打扮?简直匪夷所思。
但也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是尊重。
李存睿起床时已经稍晚,出来见李夫人已经梳洗好,已经在端庄地看账本。
李夫人道:“你洗漱完咱们便往袁家去,我想着还是得一起去才显尊重。
“还有皇上那边也不知怎么打算的,听说太子昨夜都是住在袁家的。咱们得做好短时间皇后还不能进宫的准备,如此再让他们住在那小院儿,我心里总是不安。”
“可是咱们家也只有那处院子能独立出入,你没见着昨夜里皇上太子自由来去都不惊动咱们?
“皇上意思你还看不出来,院子大小不要紧,不耽误他串门就行了。”
李存睿洗漱完,又拿了衣裳过来让李夫人给他更衣。
李夫人边起身边道:“我看他们这事有点悬,娘子只怕是心死了。”
李存睿却不这么认为:“那得看是怎么死的。十九年时间,能把情份磨灭,也能把怨气磨灭。
“若觉得还有奔头,那过去的心死了就死了。就好比,倘若她再嫁,不也还是得与人重新开始吗?何况还有个儿子呢。”
“那也得男人靠谱。男人不靠谱也是白搭。”李夫人帮他往腰带上挂玉佩。
李存睿倒不反对,正好早饭传过来了,两人各自忙开来。
袁家这边母子俩饭后又聊了会儿家常,袁婧问太子平日喜好,也问他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平日来往多的子弟有哪些,母子间越发亲近融洽,只催看时辰不算早,又催他赶紧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