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这么大一个人了,做事有分寸,一天不见人也没什么,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跟前嘛。
“你……”
皇上才说了一个字,就见霍以骁的嘴皮子动了动。
霍以骁说:“带温宴出城去了。”
皇上下意识地接了句:“出城做什么?”
霍以骁不紧不慢道:“出城玩呗,您总不会还想问问我具体带她玩什么了吧?
您后宫里那么多娘娘,话本子也看了那么多,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您琢磨琢磨就知道能玩什么了。
哎,别,您还是别琢磨了,长辈琢磨晚辈这么些事儿,您不尴尬我尴尬。”
皇上:“……”
不尴尬个鬼!
这都是些什么话?
就不会好好说句人话!
吴公公愁容满面,一个劲儿给霍以骁打眼色。
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下去,气着了皇上,四公子是没有什么关系,那户部和太常寺撞上,得倒大霉。
霍以骁退了出去。
朱桓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两人经过方启川边上时,亦没有给他一点儿眼神。
直到快走到宫门口时,朱桓才轻声问:“你去沧州的事……”
“没说,”霍以骁道,“皇上要是真想查,那肯定瞒不住,可我估摸着他应该是不会想查了。”
朱桓看了他两眼,没有多问。
虽然不知道霍以骁到底怎么跟皇上说的,但朱桓知道,霍以骁气皇上有一套。
当然,让各处知道他们去请教过高方也没什么,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高大人那儿,告老几年了,给他们解惑也就算了,再牵扯到你来我往的朝堂争斗之中,那就给高大人添麻烦了。
霍以骁与朱桓进了户部衙门。
闵郝看见了两人,笑着打招呼:“殿下与四公子今日来迟了。”
朱桓轻轻应了一声,嘴上客气了两句,没有多说,入座后翻起了文书。
闵郝见两人神色自若,态度不改,心又落下去了两分。
看来是他自己吓自己了。
人家儿子去给老子请个安,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上午过半,史侍郎见一小吏在窗外挤眉弄眼,他出去问了一句,然后,他惨白着脸,给闵郝打眼色。
闵尚书的心又重重地跳了两跳。
寻了个角落,闵郝问道:“出什么事?”
史侍郎深吸了一口气,道:“听说,方启川刚进衙门,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被召进宫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闵郝的牙隐隐作痛。
太常寺在千步廊西侧。
下衙后,只要没有在金銮殿前多耽搁,闵郝和方启川进各自衙门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屁股没坐热就被叫走了,算起来,那时候,朱桓和霍以骁都还在御书房。
这两人九成九是遇上方启川了。
或者说,极有可能是他们说了什么,才让皇上召了方启川。
“去打听打听,”闵郝问,“方启川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惜,闵郝的动作依旧不够快。
他前脚才打听出来方启川在御书房外跪着,人都叫太阳给晒迷糊了,额头上还带了个血疤,后脚,都察院的官员就鱼贯进了他们户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