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震被倪暮凡领走后,凤玫那边的门就打开了。
她坐在凤云震的备用轮椅上,翘着一只脚,脚掌整个都被钢板固定住,尤其是前脚趾还上了石膏。
疼啊,怎能不疼?
但凤玫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她再苦再难都可以忍受。
吃了止疼药,擦了止疼膏,她精神状态还算可以,见到冲进来焦急盼望她的丈夫跟小儿子,她勾唇笑着:“我没事。”
傅疏怀急的不行:“这得多疼啊,怎么能没事呢。”凤三也心疼道:“妈,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哥哥院子的门是胡桃木的,多坚硬啊,你血肉之躯何苦跟它过不去?古时候的人,撞柱而亡,撞的就是木柱!它都能把人给
撞死,你却偏偏还要往上冲!”
凤三极少如此抱怨。
这次是真的急坏了,真的心疼了。
凤玫一手被丈夫牵着,一手被凤三牵着,心里已经得了不少安慰。
她关切地问:“我刚听见圈圈来了?”
傅疏怀乐了:“是啊,圈圈来了,要跟云震说话,云震不依,让窦飞把她赶走,结果圈圈气极了把云震给劈晕了,然后推走了。”
凤玫震惊了一会儿,愉悦地笑出声来:“不愧是我儿媳妇,有我当年的风范。”她望着傅疏怀跟凤三道:“其实,我初到南英的时候见到圈圈的第一眼,是不喜欢她的,她喜怒不易于色,什么都憋在心里,给人感觉很深、很沉重的感觉,一点属于她那
个年纪该有的天真浪漫、阳光活泼,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不喜欢这样阴沉沉的姑娘。”
凤三笑:“后来呢?”凤玫感叹:“后来我才知道她不容易。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敢多问,憋在心里,处处都以名媛典范来要求自己,生怕自己出错,她一直以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盼着领养她的家庭能更喜欢她,而她心里喜欢的人,从来不给她半点回应。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姑娘,没得抑郁症已经是奇迹了,我起初不懂她,后来知道她的事情,也就
越来越心疼。”
傅疏怀望着她的轮椅,问:“咱们现在回去?”
“不回去!”凤玫认真道:“好不容易才进来,干嘛要出去?凤大还没来给我道歉呢!”
凤三有些替哥哥鸣不平:“明明是你自己跑来挑事的,也是你自己踹的门!”
凤玫气的抡起拳头在他肩上轻轻砸了一下:“胡说八道!我这都是给他逼的,他就该过来哄哄我,给我道歉!”
由于凤玫死活不肯走,傅疏怀跟凤三也只得留下。
宫中设宴的晚餐没吃,眼下大家饥肠辘辘。
凤玫望着云中缥缈的月,念着:“我要吃火锅。”
于是,窦叔很快张罗了一桌火锅,就摆在院子里,是一个鸳鸯锅。
傅疏怀跟凤三吃牛油香辣锅,凤玫因为脚受伤就吃高汤菌菇锅,各种美食摆在盘儿里,边吃边栓。
吃着吃着,他们忽然听见倪暮凡悲凉的哭喊声,齐齐放下了筷子。
凤玫冷着脸:“大飞!扶我过去!我打断你家主子的腿!敢欺负我家圈圈!”
窦飞委屈道:“王妃,我家主子的腿本来就是断的,右腿的膝盖粉碎性骨折了……”
傅疏怀站起身就往那边去,来不及管凤玫:“凤三,看护你母亲!”
凤三急忙摁住凤玫的轮椅:“妈,爸爸去看情况了,你别急。”凤玫见傅疏怀过去,更急了:“你站住!疏怀你站住!我去看,我去看,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万一他俩那啥那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