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女人,也并非一无是处的,星明如是想。
多年的训练早已让凤妃萱养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时间一到,即便再困,也按时睁开了双眼。冬日的早晨,天亮得比较晚,尽管此时已经是六点有余,窗外的景色,依旧只是隐隐可见。
但隔壁的声音,却是若有若无的传来,大致的意思,已经清楚。
她没有天真的认为赵煜琪会轻易相信她在船上的时候说的话,她也相信聪明如赵煜琬,除非他真的想公开与赵煜琪乃至整个朝廷为敌,不然他一定会按照她所说的话去提前做好准备,搅浑视觉,或布局安排,让六扇门的人查无可查。
可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他从离开京城开始,便已经着手准备好了一切,这一局棋,布置得滴水不漏,甚至连林池墨也算计了进去。
他上赤凰山,原来并不单单是为了给她求药,还为了能在哪里遇上刺客,救了她,然后借林池墨的手包扎,有了足够的证人,再让她帮忙带玉芙蓉的替身回京。
原来那一拨人并不是铜面人派过去警告她的,而是赵煜琬替她安排的。是啊,铜面人若出手警告,何须这般莫名其妙,掩人耳目?况且,他当时一门心思想要逼千面观音现身,都不在乎她的死活了,那会愿意多分一点心思去干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虽然凤妃萱不知道他是谁,但凭着几次恨之入骨的相处方式,她知道他的为人虽然阴毒,却不屑弄这些小手段。因为以他的强大,他想你死,挥挥手便将你挫骨扬灰。除非他并不是为了掌控生死,而是为了更大的图谋。
是的,赵煜琬,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懒散王爷。他隐藏起来的实力,远非别人可以想象的,这个从她被他就出来的第一天,便已经知道的事情了,不是吗?
这样其实更好,至少赵煜琪不能轻易威胁到他的性命,铜面人也不会那么嚣张,想对他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人皮扇子,不管何时,她只要一想到这个词,就恶心的难以承受。
她现在离开了赵煜琬,看似顺利,却也难以猜测铜面人的心思,她倒是希望这个魔鬼能早点出现,至少面对面她还能从他的语言和态度中探知一二。越是拖得久,她越是不安和焦虑。最怕的就是他恼羞成怒,先斩后奏,做了她后悔的事情。
任是谁也没办法相信,她凤妃萱竟然会有一日,如此迫切的希望这个阴毒的魔鬼,能早些现身。
咿呀!一声门响,凤妃萱还在发怔的时候,赵煜琪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谈话,推门进了来。
“你醒了?昨晚身子不适,又不愿让人回驿站请太医过来把脉,好不容易消停了,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会?”赵煜琪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不热反倒有些凉意,他接着又放下手,执起她放在锦被上的手,依旧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心。
“没事,我都习惯这个时辰醒来,若是困了,一会在车上再小憩一下便可,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早些赶路不是能早些回京?再说这天气冷飕飕的,手一伸出来,就结冰了。”凤妃萱讪讪地挣开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赵煜琪脸色如常,站了起来,道:“那本宫让丫鬟让人进来伺候你梳洗,顺便送一个手炉过来,再让太医把把脉,若无事,吃过早饭便启程。”
“哦?丫鬟和太医也跟过来了?”凤妃萱瞪了瞪眼。
赵煜琪却一本正经地回答:“自然,昨夜让人将他们拎过来的,免得你半夜又跑茅房,只是他们到的时候,你已经睡沉了,便没有再叫你。”
“呵呵!是么?难为你这么周到。我记得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们的太子爷连给我倒杯水都假以人手,真没想到,竟然有一日,变得如此体贴入微。”凤妃萱干笑两声,掀开被子走了下来。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至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
“你知道便好。”赵煜琪说完,没有再看她。因为不敢,因为怕痛。开了门,他微微喘气,举步而去。
昨晚,又似一场梦,醒来之后,她眼底依旧清明,没有一丝动摇。他怕这样的她,无法捉摸。
因为有了丫鬟伺候,凤妃萱换掉了昨日的男装,穿上赵煜琪为她准备好的厚实锦棉,因为她说冷,他为她准备了n个暖炉,马车上已经温暖如春,因为她昨晚不舒服,他亲自到客栈的厨房,监视着大厨给她单独开灶,熬了稀饭和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