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效果才能更好,不是吗?何况,要不是等他体内毒发,又如何知道这毒血对他有没有起作用呢?要是没有起作用,吃了解药,那不是试不出来?既然是你炼的药,那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的,他最多也只是受点苦。七弟,你说呢?”赵煜琪冷笑地瞥了他一眼,说得有理有据。
赵煜琬本还温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刚想开口,就被抹掉嘴角血渣的墨容来住,笑嘻嘻地对他道:“主子,无妨,反正毒血都喝了,正好奴才感受一下着毒发的痛苦,也好生体恤一下六扇门的仁兄是如何接受这非人般的煎熬的,奴才其实很是佩服六扇门里面的好汉,尤其是萧门主和龚捕头的气概和正义。”
躺在支架上的龚勃虽然动不了,脑袋却是清醒的,他一听墨容的话,一时也很不是滋味,强撑着抬头,对墨容躬身手,“墨容小兄弟你过奖了,承蒙你的大恩,愿意为我等试药,龚勃实在是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龚捕头还是不必如此勉强,先好好休息。”墨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起来。
可是,即便如此,赵煜琬依旧毫不畏惧地和赵煜琪对视,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跳而起,甩手不干了。可是墨容的话,还是起了作用,让他慢慢地冷静下来。
就差一步了,忍一忍就过去了,何况,墨容受点苦日后给他补偿回来就是了。不过,现在的情况,赵煜琪喝六扇门根本别无选择,即便他真的不让墨容试药,他其实也不怕赵煜琪会将这些解药扔掉。只不过,都走的这一步了,由墨容试药,起码更让人信服一些,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七弟不服,这是要为了一个狗奴才和本宫打起来不曾?”赵煜琪冷嘲热讽,就像是故意激怒赵煜琬一般,说出的话越发难听。
赵煜琬咬了咬牙,两腮之间的骨骼,变得清晰,任是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很不悦,就连萧空图也胆战心惊,唯恐他们兄弟两人干起来,将那一盘解药给毁了。
不过,还好,赵煜琬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所谓的君臣就是如此,为君者,哪怕他再无理,也由不得你去反驳。
“臣弟不敢。不过,臣弟多日不眠不休,实在是精疲力竭,想要先行回去歇息,就不陪太子爷守着了,墨容吃了解药若是没事,就劳烦太子爷放他自行回府吧。”
赵煜琪见他妥协,自然得以解气,可是解药没确定,又如何能轻易放了他回去呢?何况,他本就是想给赵煜琬下马威,磨一磨他那不可一世的性子,即便没什么实际用处,至少心里好受一些。
他终究是有些幼稚的,可是有些东西,即便你再是清楚明白,这样不对,这样很白痴,但是你还是要去做,因为心太难受了。
想到这,赵煜琪便正色道:“都操劳了半个多月,何必在乎这一炷香的时间呢?本宫以为,七弟还是先等着吧,免得解药无效,你的墨容小兄弟承受不住毒发的痛苦,没了,本宫也不好交代不是?”
“臣弟虽不才,却对自己的解药还是有点把握的,太子爷要是不放心,现在就派人将臣弟的琬王府包围起来,若是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冲进来,将臣弟捕获,难道还怕臣弟一时半刻能拖家带口跑掉不曾?太子爷何时变得这般没信心了?”赵煜琬面色幽暗,冷冷地讽刺一番,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偌大的药房,因为赵煜琬的离去,一时寂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赵煜琪双手握拳,脸色阴鸷,对于七王爷的叛逆明明怒不可遏,却最终没有爆发出来,他还是理智地忍了下去。萧空图等人松了一口气,不敢开口劝解,只能默默地等着门外的香燃烧,等着墨容的毒发作。
反而是赵煜琬,出了六扇门,步伐不快,反而让人看着有些解放似的悠闲,像是庭院散步一般,从六扇门出来,上了马车,慢腾腾地穿过繁华的街市,几乎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回到了琬王府。
只是无人知道,马车直入前院,却在二门就停了下来,赵煜琬一改常态,脸色严峻地跃下车,往草茉院疾走而去。即便是杨淳大为激动地出来迎接,他也来不及解释,。
“主子这是?”杨淳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一入草茉院,他才敢开口问。主子做事历来妥当,即便泰山崩于眼前,也会波澜不惊,但是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恐怕大事不妙了,他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替主子分忧。
赵煜琬冲他摆摆手,让他跟上来,脚步不停,直接走到药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