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天到晚乱跑?你受的伤很轻是不是?轻到可以跑到人家马车上,任人轻薄了?”语毕,敖腾才察觉,自己似乎说的太重了。
叶飞儿听见敖腾的奚落,顿时心中燃烧起烈焰。
他有病么?明明昨晚救了她,今天又跑来自责她?什么意思?说她浪荡?是她自己跑到马车上的?
气愤,伴随着心里莫名泛起的一丝痛楚,让她忍不住张口反击。
“是!我就是喜欢到处乱跑,怎么着?谁让你管我了?白天不是都让你别管了吗?谁让你去找我了!”叶飞儿第一次这么发怒,已经顾不得他是不是什么二皇子,他竟然那么诋毁她,她怎么可以忍受。
“你!!”敖腾被她这么一反击,内心的一丝悔意,顿时烟消云散。
是他多管闲事了是吗?他救她,竟然还妨碍她了?
“你什么你!我说不用你管,谁让你自己跑出来的!”叶飞儿一连气鼓鼓,完全不知道敖腾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的乱发火。
明明早上起来,她还满心感激,现在他这副态度,又把她心里的一丝好感,驱逐的一丝不剩。
“你!好。”咬着牙,敖腾的眸子散发出嗜血的光芒,让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变的阴暗。
“敖腾,飞儿还有伤,你不可以让她生气。”凌枭冷冷的出声,叶飞儿的脸色越来越差,不能再让两人这么无理取闹下去。
“小叔,你不要再用你长辈的身份压我,你只不过虚长我两岁。”敖腾的眼神一沉,第一次,他竟然有些对凌枭不服气。
凌枭是振国大将军,他的实力有目共睹,这也是敖腾从小就敬畏这个虚长他两岁的男人的原因。
可是这一刻,他竟然有一丝愤恨他们之间的那一点年纪,不想一直被他当做小孩子看待。
“好,但是现实我们必须得准备启程了。”凌枭似乎感觉到什么,再度扬起一关的温和笑容,掩饰掉自己内心的想法,转移了话题。
“是啊,腾,我们也真的该整理一下东西,启程了呢。”修凌甜美的一笑,心中充满得意。
她已经达到了目的,让敖腾没有耐性和叶飞儿多说话,那么敖腾就不会知道是她让叶飞儿出门的,自然,她也就摆脱了一件麻烦事。
敖腾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转身离去,修凌在身后屁颠颠的跟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雪媛和凌枭陪着叶飞儿。
“叶姑娘,我去帮你收拾下东西,再找郎中开几服药吧。”雪媛抬起眼帘,对上叶飞儿的视线,眼睛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肿。
她,似乎哭过。
雪媛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叶飞儿咬住了下唇。
离开?她有什么脸离开京城?答应雪媛的她还没做到,她就要这么离开吗?
不,她做不到,她绝对不能够丢下雪媛不管。
雪媛确实哭过,不只是因为她的希望破灭,而更多的是和叶飞儿的分别。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帮自己离开过这里,两人一见如故,可是短短两三天而已,她们就要分离。
在这个世道,她的身份,和敖腾等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下次相见,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那个指望。
而叶飞儿却不知道这些,只以为雪媛是因为她的失言,因为她让她失望了才会痛苦。
凌枭离开房间后,叶飞儿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对敖腾的愤慨,和对雪媛的抱歉。
带着仅有的日月水晶石匆匆出门了。
现在她唯一的赌注,就是这块蓝色宝石,这宝石如果真的是个无价之宝,那么就绝对能够拯救雪媛。
“臭色狼,死色狼。”一路上,叶飞儿脚步匆匆,口里还在谩骂着敖腾,为什么他就像是一个人格分裂症的病人一样,晚上柔情,白天发疯。
知道敖腾他们一个时辰后出门,叶飞儿焦躁的满街乱转,见人就问。哪里有当铺。
叶飞儿衣着不菲,长相惹眼,像个无头苍鹰似得在人群中乱转,很是惹眼。
在街道旁的一家迎宾酒楼的二层,一个阴柔的男人,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一时间如柳的眉毛轻轻一挑,漾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出来喝盏茶也能够遇上,他的囊中之物。
“结账!”男人的声音充满了一丝娘气,让店小二都不禁发冷。
不等小二跑到柜台找钱,男人就已经丢下一枚金锭,拂袖而去,莲步生灰的离开了酒楼,消失于人群之中。
已经走的满身大汗的叶飞儿,感觉伤口像是撒盐那么痛,才重要看见了询问了三个人才找到的,蒙江国最好的当铺——宝斋当铺。
这里一定有识货的人。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已经迈进了这偌大的门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