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夔国府,我特意放了她两天假,一来希望她能够好好地休息,二来也希望她能有时间和空间,体会到我的好,进而明白我对她的心意。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她的迟钝和没心没肺,才从崖下脱险,才得了我“以身相许”的承诺,她居然却是和一个白全林带回来的女人斗菜去了!
斗菜也就算了,她明明为了食材,手头拮据,却不晓得来向我求助,真是能让人吐血三升,这个笨女人!
后来我听芦芽说,她想要的那瓶玫瑰花露,就是我名下的东西,真是的,既然是我的东西,她直接拿去便是,跟库房的婆子客气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便是发了疯似的,想要和她分享自己的一切么,一瓶子玫瑰花露,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烦躁了,她究竟知不知道我喜欢她?到底是天生迟钝,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对我没感觉,所以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果是前者,也就算了,我可以找机会点醒点醒她,让她开开窍;但如果是后一种呢?别我忙活了半天,到头来却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她真是心狠,说斗菜就斗菜,一眼都没来看过我,难道忘了我是个伤员,需要人探望吗?!我气到只差命人把她强行拖到衡清轩了,但斗菜这天,我还是没忍住,让人把我抬到后花园,给她捧场去了。
没办法,谁让我无时不刻地想要见她呢,在感情的世界里,一旦先爱上,就已经是输了。
我特意让人把我的躺椅,安放在最后面,隔着人群,偷偷地看她。她站在戏台一侧,正朝着观众席这边张望,眼神有点迷茫,我还以为她是在找我,激动得把躺椅扶手一按,就要站起来,但剧烈的动作牵动腿伤,疼得我瞬间清醒过来,她哪里是在看我,只不过是不认得那些客人,所以左看右看没个准头而已。
罢了,罢了,跟她生气,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已经被气到吐血,而她还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我只能长叹一口气,叫来芦芽,让她去她身边,为她把那些客人,从头到尾都介绍一遍。
芦芽自小服侍我,还是知晓我的心思的,很快便指向了我所在的地方,示意她看。
我心底还有气,但当她的目光投射过来,我的唇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翘成一道弯弯的弧度,甚至还抬起手,冲着她挥了一下。
我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怎么能对她这么好,明明该给她点颜色瞧瞧的,居然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可是她脸红了,她的脸,忽地一下就红了。
我的心情,顿时便像春日的湖水,被微风瞬间抚平,朝着湖岸荡漾开去。
台上乐声四起,依稀有舞女鱼贯而出,载歌载舞,但我的眼里只有她,惟有她,哪还管其他。
但她的眼睛里,渐渐地有欣赏佩服的神色透出,让我也来了兴趣,转头去看了看台上的表演。这一看之下,心中顿生郁结,那些身着薄衫,衣不蔽体的女子,真是来斗菜的?简直比舞伎还要不堪!
当然,她们怎么斗菜,我管不着,也没兴趣,但她拿欣赏佩服的神色看她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跟着学?!
我绝对不允许!
我又气又急,正寻思着如何去叮嘱她两句,却见芦芽转身回来,请求我的帮助,原来那些载歌载舞的斗菜女,霸占了整个舞台,竟是没给她留比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