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闵抹了一把眼泪,高兴地说,“是的。我们猛汉师没有亡。等你伤愈,我们重建猛汉师。总有一天,我们会砍下耶律大石的脑袋,为阵亡的万余兄弟复仇。”
傅庆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替猛汉师复仇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这次擅自进军,犯下大错,岳帅牛帅不砍下我的脑袋,就算是我老傅家烧高香了。”
解闵知道傅庆说的是实话,不由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这个时候,耶律大石还在阵前向杨再兴喊话,试图和杨再兴进行一场谈判。韩常告诉杨再兴,即然耶律大石如此有兴致,不如就和他谈上一谈。看看耶律大石到底想说什么话。
杨再兴冷笑道,”那好。我就会会这个北国闻名的大石林牙。“杨再兴也不带亲卫,只领着韩常和耶律木哥二人陪伴,一直驰到耶律大石马前五十余步,方才勒住战马。这时耶律大石的数百亲卫已经紧张地把耶律大石团团围住,百余名善射之士已经挽弓上弦,随时准备阻止杨再兴单骑突阵。
耶律大石心中暗赞,这就是艺高人胆大。杨再兴之所以敢冲到如此近的地步,正因为他有信心自保。可惜自己手下,缺了一员这样可以横扫天下的悍将。要不然自己在西域建国,也不会如此艰难。
耶律大石让亲卫让开通道,勒着马同样驰到阵前,距杨再兴不过二十余步。只有大将耶律松山一个名叫萧万军的猛士护卫。耶律大石的目光从杨再兴身上滑过,凝视了韩常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到了契丹人打扮的耶律木哥身上。他的目光倒没有在耶律木哥身上多加停留,很快又回到了杨再兴身上。耶律大石之所以不敢凝视耶律木哥,正是因为萧斡里剌已和他说过耶律木哥的全家都死于金兵突袭鸳鸯泺。所以耶律木哥是不可能收降的。甚至可以说,耶律木哥对耶律大石的仇恨,可能比傅庆等人更甚。
耶律大石抱拳在手,笑吟吟地冲杨再兴说道,”杨将军之神勇,天下只一人耳。我耶律大石半生征战,会过无数猛士悍将,像杨将军这样的,却还是第一次见。不知杨将军与百余年前的金刀令公有何关系?“
杨再兴用目光冷冷地盯住耶律大石,大声说道,”我虽不是金刀令公的直系子孙,但我练的是正宗的杨家大枪。杨某早就发过誓,一定要完成金刀令公当年未竟的事业。“
耶律大石故意装作听不懂杨再兴的话,开口问道,”杨令公虽然死在北国,但我契丹汉子向来敬重英雄,还为老令公修了庙。享受了一百多年香火,想必老令公已经脱凡成仙了。哪里有什么未竟的事业?“
杨再兴发出一声长笑,“老令公未竟的事业就是灭辽。他没能灭掉辽国,就由杨某来替他完成。”
耶律松山看不惯杨再兴的狂妄,大声喝道,“杨再兴,你不要太嚣张。当年我们能擒住金刀令公,此番也能擒住你。”
杨再兴用大枪指着耶律松山,冷声说道,“你若敢接受我的挑战,只要能够接住我一枪,我就自断双手,降了耶律大石。你敢吗,契丹狗子?”
耶律松山气得哇哇怪叫,却又不敢和杨再兴单挑。刚才杨再兴冲阵时的可怕早被他看在眼里,怕在心里。他自问没有把握接住杨再兴的一记大枪。所以,就算再生气,也只能憋着。
耶律大石也不敢让耶律松山和杨再兴单挑。他可不想折了这员爱将。在耶律大石看来,就杨再兴那种闪电般的枪法,天下真没有几个人能接住他一枪。耶律大石用大笑化解了耶律松山的尴尬。“杨将军说笑了。擒杀了老令公的大辽已被金国所灭,如今世上已无那个大辽了。至于契丹狗子这四个字,还请杨再兴谨慎出口。毕竟你身边,就有一个和我同族同种的契丹狗子啊。至于你的黑甲军里,我看至少也有三千契丹狗子吧。
这下换成杨再兴不好意思了。他愤激之下口不择言,竟然不小心伤了军中的无数同袍。杨再兴看向耶律木哥,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木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真的不是在骂你。“
耶律木哥拍了拍光光的脑门,大大咧咧地笑道,”杨师长你也太过小心了。你以为我们这几年的同袍友谊,还经不起耶律大石的一句挑拔吗?不管我们是什么族,披上黑甲军的军甲,我们就是兄弟。我们就是华夏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