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江楚寒干干地笑了两笑,整个帐篷里的气氛顿时显得无比尴尬,熊捕头脸红脖子粗,无比尴尬地立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眉儿早已被吓傻了,那一张俏脸变的通红无比,低低地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江楚寒也是尴尬无比,站在那里嘿嘿直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熊文灿尴尬地站在那里,忽然猛地一拍脑袋,大叫一声:“啊!我忘了,我忘记了我还有事了!这个,这样......我老熊就先走了啊,走了走了,哈哈哈哈!”
熊文灿哈哈干笑着,一扭头就跑了出去,临跑出去前还差点摔了一跤。熊文灿一瘸一拐地慌忙跑了出去,看到这里,江楚寒和眉儿不由的对视一眼,然后忽然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事实上,熊捕头是个好人,江楚寒心里当然很清楚,所幸邱枫大难不死,在处理了那满床的污秽以后,江楚寒就扶着还有些重心不稳的眉儿一起前去看望邱枫,邱枫伤的极重,险些就连肺部也被刺穿了,万幸的是,在青龙山上时,邱枫所挨的那一刀只是贯穿了整条肋骨,并没有伤及肺部和肾脏部分。
好好地安慰了邱枫几句,劝邱枫赶紧养好伤,江楚寒便又将眉儿送了回去,便独自一人前往县衙府库。江楚寒要看看自己家里被抄的那些财物究竟还保存下来多少。
栖霞城县衙已经被孙传庭的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诺大的县衙里除了遍地的士兵再也没有一个衙役了,就连熊文灿和金师爷也被勒令放假回家,只是看在和江楚寒交情不浅,又是杨柳月的嫡系亲信的份上,才没有给予严加看管,而是劝其先回家歇息两天,职务依然不变。
当江楚寒赶到县衙里的时候,只见刘泽清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几名士兵不住地往门外的一辆大车上搬东西,一旁的李东阳正急不可耐地不断吩咐着“小心轻放”这样类似的话。李东阳这段日子过的也是足够惊险的了,只因为牵涉进了江府的案子里险些就要被流放边关充军打仗,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只是刚出城便遇上了孙传庭和吴孟明的军队,在吴孟明一问之下才知晓自己的这一只队伍乃是江府的家人,自己的这只队伍里的人这才统统获救,纷纷被下掉了套在脑袋上那只沉重的枷锁,被漫山遍野的军队簇拥着又回了栖霞城。
眼下李东阳正仔仔细细地辨认着江府里的那一件件财物,俨然就已成了一名管家,忽然抬起头来看见正冲着自己浅浅微笑着的江楚寒,李东阳脸上的喜悦之色立现,激动走了上来,紧紧地握住江楚寒的手,一脸激动地说道:“东家!这些日子里你可把我惦记坏了!”
李东阳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婆娑,可不是,人人都以为江楚寒这一次必死无疑,也以为这一次自己一定在劫难逃,免不了发配充军的命运了,可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一切却都有惊无险,奇迹百出,这让已经年过中旬的李东阳的心情也不禁有些激动和荡漾。
“东阳先生......”江楚寒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些湿润,平日里口才不错的江楚寒此时竟不知如何表达。再见到李东阳时恍如隔世一般,这个儒雅且有些温润的男人此刻依然精神盎然,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的青灰色长袍将李东阳衬托的极有修养。
“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李东阳婆娑着眼泪,只是轻轻地念了一句,便在也没有说什么了。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一个简单的眼神,一句平淡的话语,就足以道尽了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