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摸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呢?”
张恒不语,他到现在都还在奇怪,为何自己会如此巧合地穿越到这个年代。
而今天发生的慕尼黑惨案,因为未来犹太人的残酷报复,到21世纪仍令人记忆深刻。
“噢,都十一点半了,我请你吃午餐!”诺顿夫人停止了胡思乱想。
“慕尼黑和香江时差6个小时,而我看到的罪恶,是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地面前的最黑暗时刻发生的,”
张恒没有起身,反而直视着她,“或许,你可以打开收音机,我也很想确认真相......”
诺顿夫人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办公桌上她那台从英国带来的BUSH牌电子管收音机,不停地转动调台旋钮,很快她的手停下。
“德国慕尼黑最新消息,绑架人质事件仍未解决,警方正在与自称黑九月的罪犯对峙,据权威人士透露,已经有两名运动员遇害,国际奥委会主席基拉宁表示......”
“主啊!”诺顿夫人哀叹着瘫坐在椅子上,看向张恒的眼神无比灰暗,流露着强烈的震惊,“怎么会这样?”
张恒同样“震惊不已“,呆了会才慢慢走过去,轻轻把她的脑袋放到自己胸前,柔声劝慰:“已经发生了,用我们华人的话讲,这是命运的注定,请你不要太悲伤。”
半个小时后,诺顿夫人驾驶着她的那辆拉风的黑色捷豹敞篷跑车,带着张恒从观塘赶到太子道,在一家徽菜馆就餐。
因为张恒怀念家乡的味道,这辈子,不知道会到何时才能回去。
看着他狼吞虎咽着臭鲑鱼肉还有毛豆腐,诺顿夫人缩着鼻子,却绽开一个笑脸:“慢点吃,菜还多着呢。”
回去时,诺顿夫人特意拐了个弯,把车停靠在蓝田公园外面树荫茂密的连德道上,沉默了会,转过脸凝视张恒。
“今天,谢谢你能够安慰我,其实应该是我来做才对。”
“没事,我是男人了,安慰女人是应该的。”张恒老气横秋道。
诺顿夫人别有风情地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发动了汽车。
“虽然我还是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印证了神迹,可为了你好,以后这事我们还是低调些好。”路上,她说道。
“嗯。”如果不是要为自己掩饰不住的某些突变找个借口,张恒才不会借用这个名头,一旦搞得太过火,被梵蒂冈那帮神棍找来,麻烦就大了。
快要驶入蓝田邨东门时,她开口了:“接下来你想做些什么?想回学校的话,我想中二应该比较适合你。”
“暂时不上学了,我想要赚钱,夏荻姐为了我和妈妈,欠了很多外债,”张恒嘴角牵了下,“我想在这边开个报摊,不知道能否......”
“没问题,这边正好还没设点,明天就帮你办好,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边喜欢读书看报的人可不多,就比如你们那几栋楼......”诺顿夫人一口答应,却又婉转地提醒他,甚至还揶揄了他。
“是啊,蓝田邨的住户,不是从调景岭下来的,就是十几年前从北方逃荒过来的,搵钱糊口才是头等大事。”张恒苦笑,又坚定地点头,“不过总算是独家经营,应该能够赚份糊口钱吧。”
“你没有沉沦下去,才是令我欣慰的事情。”诺顿夫人微笑起来,“不过,你要如何感谢我呢?”
以身相许?
张恒差点脱口而出,心中骂着自己死性不改,他一本正经道:“在我得到的启示中,我还隐约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刚才我们已确定了那和奥运会有关,那么我可以确定那很有可能是金牌榜。“
“我知道香江也有英国菠菜公司的办事处,或许你可以去试试运气,不过别玩太大,或许这次我是迷糊了呢。”最后他建议道。
“主的启示,怎么可以用来获取不当利益呢?”诺顿夫人皱起高挺的鼻子,俄而又笑了,“我可以用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嘛。你看到了什么?”
张恒嘴角翘起,诺顿夫人虽然是个虔信徒,却并不呆板,相反,她在很多方面比华人还要懂得变通,这也是她能够管理好蓝田这所小学的重要原因。
“我看到好多动物在追逐一个金色的太阳,一只北极熊走在最前方,后面飞着一只白头鹰,然后是一片金黄色的麦穗,一只黑鹰落在最后面,接下来的我没看清。”
“小鬼头!”诺顿夫人饶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我明白了,如果我赢钱,会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