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顾笙眼里只分两件事情,一件是想为,一件是不想为。
这些人究竟得多愚蠢,才能觉得顾笙这些年的肆意洒脱是靠着当今圣上的赐予?
这场苑锦航等了多年的婚事,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故呢。
现在以鱼来比喻顾笙,为时尚早。
“许是在下羡慕顾小爷的风采吧。”
李祎翰轻笑着,微微翘起的嘴角倾泄满是风华。
语气轻松,无人分辨出真假。
“祎翰兄真会说笑。”
那位自以为睿智的公子哥儿讪讪的笑了笑。
顾笙和李祎翰同样让人忌惮,可却又差别甚大。
一个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放纵,一个是温文尔雅的家世深厚。
“在下从不说笑。”
李祎翰淡笑着,如同皎洁月光,柔和清俊。
“……”
一众公子哥儿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想到李祎翰竟说的这般果决。
如今,提议立赌局的人反而不说话了。
“你们可有人想去护国寺?”
李祎翰眉毛轻佻,随意味道。
长久的沉默……
顾笙的热闹哪是那么好看的,顾笙与程少熠的争执无论谁赢谁输他们这些长在上京城的勋贵之子都招惹不起。
看顾笙的笑话,是要命的。
而看程少熠的笑话,家中长辈怕是也不会轻饶了他们。
“既无人,在下就一人前去了。”
李祎翰声音清浅,笑容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听不出丝毫窘迫。
施施然,衣衫不见半分褶皱。
芝兰玉树,光风霁月。
他不是去看顾笙热闹的,而是想看看顾笙到底还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当日城郊的惊鸿一瞥,日子久了,竟有些记不清了。
日日听着顾笙那些“壮举”,他真真有些想见见顾笙。
说真的,他不介意跟在顾笙身后,做这上京城中的一害。
车马萧萧,巍峨壮观的护国寺近在眼前。
能来着护国寺祈愿上香的大都是富贵人家,车马装饰可见一般。
顾笙之名,就算来了这门庭若市的护国寺都掩盖不了。
稍作打听,便知其在大雄宝殿上香。
李祎翰清透的眼中划过诧异,他本以为顾笙来这护国寺许是有事,可没想到竟真真是来拜佛进香。
顾笙是笃信佛祖,期望得护佑之人吗?
不……
他看的很清楚,顾笙不是。
顾笙不信天,不信命,她信自己。
因着他抄了小道,所以他比程少熠要提前一步到达护国寺。
看着那个闭着眼睛,面如白玉,诚心祈祷的顾笙,李祎翰有些恍惚。
那种安静,那种脆弱和迷茫,是绝对不属于顾笙的。
当日在城郊,那个狂妄大笑,不羁到极致的女子,他记忆犹新。
他忘了面容,却记得了潇洒的笑声,记住了自如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