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太监一声通传,侍卫们舒了一口大气,花柔澜却是心中一喜。
“皇上,臣妾,臣妾知错了。”花柔澜想了许多,现在仍以为对方责罚她是因为自己违抗了他的旨意。
千傲麟垂着眼帘,挥退侍卫,沉声对着一旁的丫鬟道:“还不将你家主子扶进屋。”
宫女诺诺称是,连忙将花柔澜搀扶了起来,花柔澜虽然没什么脑子,却也知道不能在众人面前求情,顺从的站起身,娇弱的轻声低喃:“皇上...”她心里是急切的,却不敢造次,千傲麟发怒的样子太过骇人,如今想来还是让她心惊胆战。
千傲麟扫了她一眼,想起花俊阳的兵权已经在自己的手中,看着花柔澜不由得顺眼了一分,他恩了一声,抬腿走进玉莲殿。
花柔澜眼尾末梢闪过一抹暗芒,紧跟其后的走进正殿,千傲麟端着坐姿挺直背脊的坐在床榻上。花柔澜一拢袖子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想您。”花柔澜长了一副好皮囊,她本就倾城绝艳,做起这哀哀凄凄的模样,我见犹怜。男人都喜欢娇弱如花的女子,皇帝自然不曾例外,花柔澜虽然不聪慧,但怎么说越是花俊阳一心一意养大的女儿,她没有学到赵嫣然的手段,却学会了哄骗男人的这一套。
千傲麟把玩着和田玉串,和田玉串上的首尾相连处的红穗滑过他五指指尖的缝隙。千傲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中的厌恶降到了最低,她是否是凤星还待验证,现在便下结论未免有些偏薄。他在盛怒的时候觉得花柔澜怎么做都是错的,但现在平缓了下来,却又觉得她并未有多大的错处。
当然,前提是她的父亲如今依旧忠诚,没有与邵承恩一流勾结。
千傲麟扬了扬手,和田玉串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起来吧。”
花柔澜抬起头,却没有起身,翦瞳似水,荡漾着盈盈波光,氤氲上一层雾气,她抽了抽鼻子,凄然垂泣,“皇上,臣妾,臣妾的生母...皇上,求您开恩,让臣妾去看一眼吧。”
妾侍不大葬,她如今身为皇妃,是没有到底去看吊唁一个妾侍的,若她之前没有犯这么大的错,准了她出宫便准了,如今他下令幽禁她并未过几天,若是许了她出宫,朝野上下还指不定要怎么非议他呢。
想到这,千傲麟平和的面容起了波澜,幽暗的虎目中泛起层层寒光,“莲妃,你便好好的呆在玉莲殿中反省,花府的事情不要在过多的关注了。”
花柔澜脸上一僵,眼泪还滚在眼眶,似是时间被定格了一般悬在眼角,怎么也落不下来。
她是确定了皇上心情不错才求着他开恩,可为何他会突然沉了脸,不仅不允许她出宫,还要斥责她呢?
“皇上....”一愣之后,花柔澜突然抬高了语调,话音中依然夹杂着呜咽之声,显然甚是难过。“皇上,秋皇上开恩啊。”
千傲麟眼底闪过一抹怒气,豁然站起身不曾答话转身离开,花柔澜你心中悲切,想要出宫的念头似是长了草在心中肆意蔓延长成苍天巨树,岂容千傲麟一声不吭的就离开,连忙起身扑到千傲麟脚下,拽住他的衣袂。
“皇上,臣妾求您。”花柔澜紧紧的攥着千傲麟的衣角,眼泪婆娑的抬起头望着千傲麟,梨花带雨的模样犹如清晨染上露水的百合,那模样,足以让男人心都酥了,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千傲麟眼底亦是闪过一抹怜惜,可只是稍纵即逝,更多的却是对花柔澜愚蠢的厌烦,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放手。”
花柔澜哪里肯放,“皇上若是不答应臣妾,臣妾就算是死也不放手。”
千傲麟怒极反笑,对方这样,哪里是妃子,完全是一个骄纵愚蠢长不大小姐,真不知花俊阳是怎么交女儿的,才情出色有什么用,应该好好的读读女德女驯才是。
“滚开。”千傲麟怒吼一声,抬起脚刚想将她踹出去,却是转念又收了回去,一扯花柔澜的手,将她甩了出去。
花柔澜脚下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后面就是一个装着香料的香炉,这要是撞上非得将头磕出血不可,守在门边的丫鬟见事不好,飞身的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花柔澜后缀的趋势,自己却是撞在了香炉上。香炉倒了,香料烧尽的灰尘扬了一室。
香灰扬起的那一刻,一枚金属般的东西顺着香炉倒下的方向滚了出来,停在千傲麟不足五米的地方。
虽然金属已被香灰侵染的看不住面貌,但那特殊的形状还是让千傲麟看清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目光微凝,俯身捡起那枚金属,拂去金属上沾染的香灰,呼吸一紧,怒火从胸腔喷涌而出,直冲脑顶,胸腔一起一伏,明显已经气到了极点。虎符,花俊阳所说的已经丢失了虎符却藏花柔澜寝宫中的香炉中,好,好一个丢了,好一个大将军,竟然跟欺骗朕。
千傲麟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就像是一个压力锅,积聚到了顶点的怒火沾染上火星就会彻底的爆炸,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花柔澜不知千傲麟捡起的是什么,心里不由得一慌,她进宫之前母亲便告诉过她,只有将男人拴在床上,才能拴住男人的心,于是便给了她——媚药,从她被囚禁之后,她就没有命人将香炉中吗媚药延烧过后的残余物取出来,如今她的玉莲殿被侍卫囚禁了起来,她怕自己命丫鬟处理这些残余物的时候会被人发现,心中以为千傲麟看到的便是媚药,心里一乱,脸上自然便慌张了起来,殊不知她这般的慌张已然让千傲麟确定,香炉中藏着虎符,是她清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