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小丫头回道,“老爷,大小姐说先回正院了,让奴婢回禀老爷一声,夫人小产了,是个成型的男胎。”
一句话,让屋里的赵玉尉顿住了,随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夫人小产是何时的事?”
田氏暗暗咬牙,忙回道,“昨晚老爷过来的时候就听正院那边的动静,只以为老爷知道,妾身也没有多说,难不成老爷不知道?”
其实昨晚正院那边又有派人过来,都被田氏给瞒下了。
赵玉尉到也没有多疑,拿过田氏手里的衣袍自己往身上穿,一边往外走,“你们怎么当差的?夫人折腾一晚也不过来禀报一声,都不要命了不成?”
虽不喜程氏,可她肚子里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赵府的子嗣向来单薄,每房的男子更是少,只有他们四房有一个庶子,其他四房多是一个子嗣,所以自然是儿子越多越好,而且最好是嫡出。
赵玉尉赶到正院的时候,只见儿子和女儿都坐在花厅里,看到他进来谁也没有开口,更没有上前见礼,微微有些不悦,“你们母亲怎么样了?”
“父亲还知道关心母亲?母亲昨晚痛了一晚上,父亲却在姨娘那里,连人都不见。”赵镐忍不住报不平。
“你这是在指责父亲?”赵玉尉冷视过去。
赵元婉忙上前拉过兄长,“大哥,失了弟弟,父亲心中也不好受,你再伤心也不如父亲的心里难受,那也是父亲的儿子。”
女儿的话让赵玉尉很收益,“你以后多和你妹妹说说,枉你还是当兄长的,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赵镐一肚子的火气,只能低着受着,赵元婉这才扯着兄长出来,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劝他,“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这心里比你还难受,可是咱们能怎么办?就像大哥刚刚那样,只会让父亲越发的讨厌咱们讨厌母亲,高兴的还不是田氏那边?在说这事我也知道一些,也不全怪父亲,听说昨晚赵元喜来过了,人走之后母亲就小产了。”
赵镐瞪大了眼睛,“又是她?这个狠毒的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算帐。”
赵元婉还没等多说,人就走了,却怎么叫也叫不回来,急得直跺脚,她只不过是想让大哥恨赵元喜,所以才扯到赵元喜的身上,却没有让大哥去找赵元喜算帐,忙回到正院叫了金锁出来。
拉她到没有人的角落吩咐,“你快回赵府一趟,一定要把大少爷拦下来,不能让他闹起来。”
金锁难得见姑娘一脸的急色,点点头,出府去了。
赵元婉却是不放心,大哥常年在学院,极少回府,就是回府也不过问府里的事情,隐隐只知道赵元喜的一些事情,却不知道内幕,也难怪会对赵元喜的印象不好。
昨晚的事情赵元婉已经从娟红那里都知道了,听到母亲这样做,她也被吓了一跳,却又听说赵元喜放过了四房,只是断了亲情,又觉得不像她,却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
再说赵元喜,昨晚离开钱市胡同之后,并没有回赵府,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歇下,杀人归杀人,可死了两个人的屋子,她还是不敢呆。
客栈现在很贵,元喜掏了五两银子,才找到一间中等房,裹着斗篷睡了一整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响午了,街道上很吵,没有叫卖声,多是乞讨声。
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到头上,元喜才下楼结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斗篷里,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她这样做扔旧引了不少人难民的侧目,有些甚至看到厚厚的斗篷就已起了歹心,毕竟只是一个小丫头,也好下手。
元喜也不担心,一只手放在胸前拉紧斗篷,另一只手藏在斗篷里紧紧的握住剑,只等有人靠上前来,就刺出去。
好在是响午,街上的人多,到也没有人敢冒然的上前来行凶,而且元喜所去的方向是石库门,那里住着的非富即贵,更多是亲王王爷所住的地方,难民不敢往那里靠,知道那些人可是不在乎什么打杀,对他们这些难民杀了也就杀了,根本不用偿命。
进了石库门,街道上就干净了,除了一些富贵人家的下人不时的走过,到也没有难民出现,元喜才松了口气,想不到京城竟然为成了这副样子。
上一世她一直呆在庄府之中,每日里只想着怎么得到庄启源的注意,根本没有留意过外面是什么样的光景,也难怪她整日里穿的光鲜,让庄启源越发的不喜。
“二姑娘请留步。”元喜微微一愣,心想想到庄启源,便听到他的声音了,可抬头起来,便眸子一紧,站在街道中间的岂不就是庄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