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你总该听过这句话吧,做好了就把那些棉衣一起包起来。”元喜想了想,“这几天你看着去厨房拿些盐装一罐子。”
绿竹抬起头,“姑娘,咱们是不是又要偷着走啊。”
“或许吧。”元喜也不说出来。
绿竹却是一喜,“奴婢知道了。”
似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自己在那里偷着乐。
元喜咬断手里的线,把棉袜子递给绿竹,“许久不做了,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娘拉着我给将士们做,我却一直觉得麻烦,总是找借口躲开,现在想想那时候才是幸福的,有父母在身边。”
“姑娘放心,只要夫人得到了钟小将军的信,一定会回来的,夫人才舍不得姑娘受委屈。”绿竹信誓旦旦的回道。
“我到不希望母亲现在回来。”元喜也不理会绿竹疑惑的目光,“天色不早了,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也上床来歇着吧。”
打杀了人之后,元喜便不敢一个人在屋里睡。
虽没有说出来,绿竹却也感受到了,也不推辞,把东西都包好,就上了床,屋里的烛火却一直点着,直到后半夜燃尽。
西北那边,一个月之前,钟毅终于回到了边关,直接就去了赵府,把在京中所见之事都禀报给了莫氏,莫氏一听女儿遭受这样的待遇,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大夫过来一诊才发现是有身孕了,赵玉珩紧锁着眉头,得了信也从大营里赶了回来。
莫氏一醒来就哭着把赵玉珩大骂一顿,“我手蕊里捧着养大的女儿,你非要送到京城里去让人遭贱,现在你满意了?好在我的喜姐是个命大的,不然早就被那些个黑心的给折腾没了,赵玉珩我告诉你,你孝敬老人我不管,可不能愚孝,这些年来你父母也没有说把喜姐接回去,现在要说亲了才说着想念孙女把人接回来,又跟我保证说会好好照顾喜姐给她找一门好的亲事,现在呢?让喜姐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她性子单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现在没话说了吧?我不管,马上让人准备马车,我现在就回京城去把喜姐接回来。”
“怡巧,你现在有身孕,千万不能激动,你的感受我明白,我这心里比你还难受呢,那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却这样对待喜姐,难道我不比你更难受?”赵玉珩坐在床边,安抚着妻子,“喜姐到底是他们的孙女,又是赵府的姑娘,父亲那边也不会让他们做的太过,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动,等胎相稳了再回去也不晚。”
“赵玉珩,你现在还能坐得住?我告诉你,宁愿这胎就这样没了,我也要回去把喜姐接回来,你也不用劝我,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东西。”随后就叫了身边的丫头过来,“待书,去收拾一下东西,让人准备马车,带着干粮,咱们明日就去京城接喜姐。”
待书脆声的应下退了出去。
这都是莫氏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最是了解莫氏,知道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余地。
赵玉珩知道劝不住妻子,只能顺从,又叫了身边的顿青过来,“你去挑四十个侍卫过来,带着护送夫人回京城接大小姐,我把夫人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护好夫人。”
顿青跟在赵玉珩身边十几年,是赵玉珩的左膀右臂,抱拳道,“爷放心,属下一定安全护送夫人接大小姐回来。”
莫氏脸上才有了笑模样,“你也别怪我,这些年来咱们两个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有了喜姐,她又带来了渊哥,打有了喜姐之后,老爷的前程也越来越好,要我说喜姐就是咱们家的福星,她是什么样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性子单纯,哪里会算计人,更是直肠子,京城里那是什么地方?内宅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初我就不同意,可那是老爷的家人,这才放下心来,却不成想喜姐受了这样的罪,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有刀在剐。”
“我明白,我都明白,怡巧,是我对不起你。”赵玉珩听到妻子的话,心里越发的愧疚,“在西北的这些年里,你看着风光是将军夫人,可过的却是市井小民的日子,哪个官家的小姐能做到这般?甚至给军中的将士缝补衣物,哪个将士家里有困难了,你都紧着那边,自家没有好的你也不计较,能得此妻,是我赵玉珩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放心,我不是糊涂之人,喜姐的事万不能就让她这样受了委屈,总要还她一个公道。”
有了丈夫的话,莫氏的心才好受了些,“大营里事多,你还是回去吧,我这边没事,只是气急攻心,又有了身孕才会晕倒,回京的路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只管放心,我会告诉邓氏先管着府内的事。”
“不必,你不在府中,那我就住在大营里。”赵玉珩直接拒绝了。
邓氏是赵玉珩的妾侍,当年因为救下赵玉珩又独男寡女在一起,害了邓氏的名声,这才不得已纳为妾事,却是赵玉珩与莫氏心里的一根针,两个人没有深说过,可都不愿去碰那个刺,要不是有一次莫氏不在府中,赵玉珩又喝醉了酒,邓氏仍旧是一个完璧的身子,却也只是那唯一的一次,让邓氏有了身孕生下了大房的庶女赵元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