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却来了兴趣,“我看着人不错,孩子性子直,不像个心眼多的,这样日后嫁过去也好拿捏。”
屋里其他人都抿着唇角憋着笑。
元喜苦笑道,“娘,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贬人呢?我看根本就是在贬人呢,在说都和你说了,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一路上还有他朋友一起送我们,只是他朋友半路走了,他又不想回家,看不惯他家的作风,又没有地方可去,我就想着让他去父亲的大营里,就像娘说的也省着可惜了他的实心眼。还有他是五婶子的亲弟弟,鼎哥的亲舅舅。”
元喜把事情这样一扯出来,莫氏这才相信了,才注意到房妈妈怀里抱着的孩子,“这是鼎哥?你们路上捡到的?我听了那些事情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你五婶子我虽没有见过,可那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女儿,好好的又生了儿子,有好日子怎么会不过?还是你五叔上不得抬面,合离与府里都没有说,更是半路为了个女子把鼎哥给扔了,这样的人哪里配当父亲?更不配当人。” “对了,你是怎么到这边来的?怎么没有让人给娘送个信?”莫氏又是心疼女儿,又是忍着住想训她,“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娘是怎么教你的?跟京城里的那些人不用顺着,有哪个惹到你了只管用拳头上去打,咱们不怕那些什么礼数规矩,京城里找不到正好回来在这边找,也不在京城里受那个气。偏你不争气,看看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还撞头寻死。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娘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被人逼着撞头的?你怎么就狠下心舍得我和你爹爹?”
莫氏嘴上骂着,一边手摸向女儿额头上的伤口,“这么大的一个疤痕,你对自己到真是狠了心,看你以后怎么嫁人,到时嫁不出去可别怪娘,谁让你自己去寻死的,没良心的丫头。”
说完。莫氏一扭头也不理女儿。
元喜知道母亲这是生气了,那边待书也带着众人都退下到了隔壁的房间说话,只留下母女在房间里谈心,元喜靠在母亲的怀里,“娘,当我奋力撞上去的那一刻,我就想着,我就这样死了,不会拖累娘和爹爹受我的名声所累,让赵府的人永远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的真面目,我不在了,还有弟弟陪在娘和爹爹的身边。可是后来我又后悔了。他们什么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这些,女儿死也是白死了,到不如活下来折磨他们,让他们后半生都活在后悔里。” “我想回来,可是被发现拘了起来。后来遇到了钟二叔,让他给母亲带了信。也给母亲写了信,母亲没有收到吗?”元喜疑惑道,“还特意送到的驿站,就怕府里拦下来。”
莫氏冷笑,“赵府一手遮天,想拦下你一封信还不容易,罢了,左右这事我也从钟毅那里知道了,等回到家里,我这回也要好好问问他们,怎么信里你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说,我竟不知道他们是这样给我照顾女儿的,我到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娘,你现在有了身孕要先把身子调养好,眼下他们都往铜川去逃难,有的是时间跟他们算帐,别因为他们而伤了自己的身子,到时得意的还不是他们?眼下就是咱们什么也不做,相比之下他们落破的样子就已经让他们不好受了,祖母向来爱装面子,指不定这一路上怎么与别人吹嘘呢,等到时母亲不给她情面,就能气得她真跳。至于其他几房,都是个薄凉的,有父亲在想来也不敢往前靠,就怕五叔有祖母仰仗着,会叫嚣着。”
元喜一路上早就把这赵府的人都分析了一翻,只等着到铜川之后,看着他们落迫。
莫氏却有自己的想法,“你呀,虽然看得很透,可还是看简单了些。他们是些什么人?在京城里脸面都不故,更不要说现在大家都出来逃难,你父亲是长子,不管他们背后也会被人排挤,可管他们又咽不下这口气,放心吧,我这心里有数,他们敢在京城里那般对你,就该知道早晚有一天要还回来。对了,你与四房断交了?做的好,既然当初这事在京城里闹开的,咱们不追究四房的黑心只断了交也算是看在亲情的面子上,量四房也不敢靠上前来,不过眼下你祖父中了风,到时怕就要与咱们住在一起了,少不得要每日里与你祖母过招。”
元喜一听,这才知道祖父中风的事,心下到没有伤心,问清了原由之后,冷冷一笑,“做为一家之主,为人不公,却又爱面子,落得这般没有人会同情他。”
“所以说有他后悔的时候,就是现在,赵府落得这般样子,身子不好使可脑子好使着呢。”莫氏拉了女儿上了床,“这般的人家,真正好的人家哪里不会往上靠,这时靠上来的,也不过是些攀结权贵之人,那文家也算是书香世家,在京城里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好,文夫人我也是认识的,见过几次,是个重规矩之人,如今却在逃难的路上与你五叔订婚,更是将孩子弄丢,可见也不怎么样。若真是重规矩之人,这样的女儿,就该直接看好,到地方之后再直接找一处婆家嫁的远远的,而不是装成爱女的样子,最后与嫁给暗下私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