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筠果然崩溃了,她捂住自己的脸,把头埋进膝盖。
陈西知道她得到那笔股份有多难,叶令民很抠,从他手里,尤其是他的女人从他手里拿东西更是比登天还难。
再加上父母的压迫感,苏雅筠应该很快会妥协。
苏雅筠咬紧了牙关,她告诉自己,以后也会有的。但是爸爸妈妈不能知道,他们年纪不小了,不该再为自己操心。
过一会,她恢复了情绪,冷冷的对陈西说:“股权转让书,拿来。”心中千不甘万不愿,仿佛这半辈子受的白眼,为之付出的努力都烟消云散。
算了吧,苏雅筠安慰自己,反正也是不义之财,从来不是自己该得的。
陈西终于如愿以偿,小心翼翼的收起股权转让书,客气的说:“你可以出去了。”心里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交差。
苏雅筠离开了,背影踉跄,可以说跌跌撞撞。
今天的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朵浓黑过境,就好像阴沉沉的压到人心里去。果不其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宋轻舟想到阳台上还晒了衣服,她立刻赤脚跑出去收衣服。但是还没有收完,雨点就密密的砸在宋轻舟身上,春日的雨还是带着春寒。
奶奶家的房子是存活了好几年的老房子,很久没修葺,每个地方都可以看出陈旧了很久,包括阳台,是没有任何东西遮蔽的,宋轻舟无处可躲,雨把她全身淋了个透,她收完衣服快速跑回房间。
宋轻舟决定要好好修一下奶奶的房子,包括漏水陈旧的地方,都要找人过来修。
她叠完衣服放进衣柜,就起身去冲了一个澡。
宋轻舟放水脱衣服,卫生间水汽很重,她轻轻拭去镜子上的水雾。
宋轻舟的身材匀称清瘦,锁骨明显,腰肢很细。
她双腿修长,得力于她不矮的身高,只不过背上有一块伤疤,直到现在还发红发硬。
宋轻舟轻抚着它,这是五年前的车祸留下来的,早就不痛了,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那段发生的过往。
今天为什么还突然想起来那天的事,为什么一想起来她就这么痛心,这么难受,好像全身都在被那道疤灼烧。
为了它,宋轻舟进了精神病院,也在那里她经受了五年的折磨。
精神病院暗无天日,病人就像犯人,要时时刻刻都被管教,有时候医生心情不好,还会虐待犯人,还要忍受穆朝辞时不时的发泄和任梦妍时有时无的算计,那是她最昏暗的五年。
这时候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不欠穆家的……就算欠,这五年也该还清了。好像有一道声音在自己耳边呢喃。
宋轻舟突然崩溃,她对着镜子放声大哭。
她想起来了,五年前,她死里逃生,但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却死了。
而今天,是她妈妈去世五年的忌日。
从放声大哭到掩面哭泣,宋轻舟不可自拔的抽泣着,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为什么要忍受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从五年前的那一刻开始,她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所有人的爱。
所有人都觉的她是侩子手,狼子野心,害死了养育自己的养母,是典型的农夫与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