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凤红酥,生怕她因为绿杏这句无知的话生气,见她脸色无异,这才稍稍放心。
转头问杨清音:“杨大人,佛冷大师可留了什么话?”
云歌辞正兀自懊恼,今晚她要是去了,便可见到佛冷,也可告诉他皇帝要上如是寺的事情。
再问问他是否见过临江城。
现如今,真的是生生错过了这次机会了。
杨清音把整个见到红莲僧者的过程仔细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摇头:“没有,他与我说的话,总共不超过三句,确实没留话。”
僧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是佛冷,十里公子不会来的。
第二句:信呢?
就这两句,生生不肯多说一句了。
“不过,他虽然话不多,但是他看起来,似乎很是伤感,拿着信愣愣地站了许久。”
杨清音想起当时他的样子,青灯昏光里,僧人拿着那封无字信,看了许久许久,也不说话。
他的手长得极其好看,修长葱玉,骨节分明,干净得一尘不染。
仔细瞧去,多少能够看得出来,灯火荡过男人的眉目,模模糊糊的,见到了从他沉寂眼底滑过的点点怅然。
也不知是伤感,亦或是茫然。
杨清音觉得,伤感应该要多一点。
青梧见凤红酥的脸上难掩失望之色,不甘心地追问:“他当真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杨清音有些莫名其妙,又隐隐觉得,凤红酥和青梧对着红莲僧者,似乎有过多的关心。
她不解地问:“那你觉得,他应该说什么?”
这话问得青梧哑口无言,只能无助地看向凤红酥。
云歌辞把佛冷忽然出现的这件事情给消化掉,慢慢也就理出了一个思绪,烛火轻摇里,她幽幽说了句:“佛冷必定知道倾城公主意在何为。”
看到了特殊燃放的烟花,佛冷便出现了,还知道杨清音手中有信,这就说明,倾城公主的事情,佛冷知道得很清楚。
“而且,这件事情,定然对我很不利。”云歌辞几乎是肯定地下了结论。
那个人,纵是口口声声说着不愿出尘,甘愿在青灯枯佛里了结残生,可她的心告诉她,他不是无情之人。
若是连他对她的心意都看不明白,她便枉费活了两世了。
她的眸色暗沉下来,语气有了戾气:“如今佛冷掺和了进来,我隐隐约约觉得,倾城公主的这场局,目标,可能是佛冷!”
“竟有这样的事情?”杨清音不大相信地说:“佛冷不过是一个出家人,倾城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歌辞饶有深意地看着杨清音,那个秘密已经到了唇边,终是被她咽下去了。
不行,虽然说眼下杨清音似乎是和她站在一起,但是在没有百分百确定这个女人全心为她所用时,佛冷的身份,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