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飞雪簌簌而落，桌上清茶渐冷，显然两个人坐了有一会了。

“渝儿，”寂静中，辛贵妃终于开口了，她声音圆润悦儿，但此时却带着几分倦怠，开口说道：“你来了这么久了，难道不是有话要跟母妃说吗？”

“是，”四皇子轩辕渝原本一直坐着那里似乎在想什么，此时听到她开口了，也就说道：“儿子想明日若是没事，下山去趟祥云寺。”

心中知道眼前的这个儿子心中其实一直在责怪自己，所以才会等自己问起来的时候，他才回答。

“我知道你心中惦念汾儿，”辛贵妃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何尝不是心中一直在想着她呢。”

一听这话，轩辕渝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理解，说道：“母妃，有些话我一直存在心中很长时间了，一直想问母妃。既然你也说心疼汾儿，那为何却一直对她不管不顾？”

现在宫里也就轩辕汾，轩辕湄两个女孩。

当年皇后殷玉产下了皇上第一个女儿轩辕渲。但大公主轩辕渲只活到了两岁便夭折了。

五年后轩辕汾两周岁的时候，被皇后见到说了一声与大公主有几分相像，辛贵妃便将轩辕汾送到了皇后宫里。说是让轩辕汾代替大公主承欢与皇后膝下。

对于这件事，那个时候已经有自己想法的轩辕渝心中就一直耿耿于怀。

但如果说那个时候外祖父只不过是朝中一个四品的知府，根本无法跟皇后的娘家父亲，坐着当朝相位的殷相爷难以抗衡，只是权宜之计，轩辕渝心中还可以理解。

可现在外祖父辛瑞安已经做到了兵部尚书的位子，而殷家在殷相爷过世之后，家道渐落。殷家最大的官职也就是皇后的哥哥殷全，是工部尚书。

虽然看着外祖父和殷全都是二品的官职，但一个是握有实权的兵部，一个是监管天下制造杂务的工部，谁更有权一目了然。

而如果当初要是皇后好好的教养妹妹轩辕汾，让她成为一个淑雅有度的女子轩辕渝也算是认了。

可偏偏皇后身居要位，但却心术不正，对着轩辕汾采取的是捧杀的政策。让轩辕汾变得娇蛮无理，随心所欲。就是比她小的轩辕湄都比她懂规矩。

而看着轩辕渝的淡漠的看着自己，辛贵妃轻叹了一声说道：“渝儿，难道你以为我不想么？”儿子心中在想什么她都知道，他只恨自己对轩辕汾不管不顾，可想到过其中的缘故吗？

见轩辕渝还是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辛贵妃摇摇头说道：“你明明知道母妃是为什么才这么做。”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跟太子轩辕浩一较长短，登上帝位。轩辕渝想到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为了这一目标一直在隐忍，努力，可连唯一的妹妹也保护不了，禁不住开口说道：“母妃，为了那个位置，我们真的值得吗？”

没有想到听到这话，辛贵妃的脸色顿时变了，她霍的站了起来，对着轩辕渝厉声说道：“轩辕渝，你说的这句话是你的真心话吗？”

见辛贵妃反应这么大，轩辕渝握紧了拳头，他也知道许多事情到了现在并不是自己不想做就能停手的了，但一想自己荣登大宝的前提是牺牲一母同胞的妹妹的幸福，他心中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