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两百多年前可是一家,后来虽然分家了,可也算是亲戚,向来是互相守望,互相帮忙的,太子太傅吴良庭嫡出女儿嫁给了永平王为正妃,自己也该称她一声堂姐。
所以,吴世俊认为梁家人不会和自己较真的,但是他也不想去见官,总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不是。
想到此,吴世俊厉喝一声道:“你们这些刁民,竟然敢如此诬陷本公子,待惠周侯来了,本公子倒是要好好问一问他是如何御下的,你们这些小小绣娘也敢以下犯上,简直是反了。”他说到此看着云桃,眼中闪动着浓烈的嗜血光芒,这个死女人,枉费自己看中她,没想到她竟然敢让自己下不来台,等将他弄到手后,一定要好好的玩玩她,虐待她,让她夜夜求饶,最后再将她卖到军营里做军妓去。
对于他玩腻了的女人和不听话触怒了他的女人,下场向来是如此的,反正他家夫人是不会多说什么的,还很支持他,所以这样的事儿,从来没有败露过。
云桃并没有被他那可怕的眼神给吓到,还瞪了回去。
“你这个贱女人,是你勾引我的,现在还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到时候可别跪着求爷将你收入房中。”吴世俊被她气到了,说话也一下子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死也不会去伺候你,死也不会给人做姨娘。”云桃一下子涨红了眼睛,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若是真心给人做妾,当初在酒楼就有很多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对她这样的女人来说,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正正经经的,像个人一样的活着,而不是旁人眼中的玩物。
“好好好……原本本公子想着,既然已经碰了你,就勉为其难将你纳入府里做姨娘,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如此不识好歹,这可是你自找的,本公子可没有闲工夫和你多说,咱们走着瞧。”吴世俊说罢就往外头走去。
他看着一直冷眼旁观,似乎在看笑话一样的永宁王陈煜,抱了抱拳笑道:“永宁王,让您见笑了,都怪我,今儿个喝了两杯误了事儿,若是平日里,这样的女人送上门,我都懒得看一眼,怎么会伸手碰她?如今倒好了,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脱不了身了,我原本想着勉为其难负责算了,不曾想人家的口气倒是大,死也不做姨娘,难道我吴世俊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绣娘,为了这么一个恬不知耻脱衣勾引男人的小贱货,要休了我的嫡妻不成?真是气煞我也,您说说,这样的女子也太不讲理了,今儿个可真是晦气,日后出门可得看看黄历再说,对了,王爷您来此作甚?若有功夫,赏脸一块喝一杯如何?”
陈煜一直冷眼旁观,的确……在旁人眼中,他的确是冷眼旁观的,他是个王爷,在宫中长大的,从小就看多了宫中的争斗,也学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隐藏起来了的,早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很镇定,其实都快气炸了。
云桃是什么人?
自己请她做衣裳时,借口看衣裳做的如何了,一个多月里跑来了二十多天,每次都要坐在屋里的角落里看着她刺绣,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王爷,却从未主动搭讪,每当自己问话的时候,她只是恭敬的回答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王爷就献媚,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王爷就巴结自己,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吴世俊眼中宽衣解带勾引他的女子?
再说了,自己来了那么多天,要勾引,云桃也该勾引自己这个堂堂的王爷才对,怎么也轮不到吴世俊这个跳梁小丑啊。
更何况……云桃是他看上的女人,他都舍不得碰一下,舍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这个吴世俊凭什么这么做,还恬不知耻说了那么多下作的话,简直该死。
所以,当他十分耐心的听完了吴世俊的话后,下一刻,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响彻开来。
“你……王爷……你打我……你……。”吴世俊捂着自己瞬间红肿起来的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永宁王陈煜。
说起来,他和陈煜还是有点儿私交的,虽然很浅很浅,但是从前陈煜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因为他的远方堂姐吴氏是陈煜大哥陈瑆的嫡妻,自己去永平王府做客的时候,见过陈煜,一来二往也有那么一点儿熟络了,加之永宁王身为王爷,但和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丝毫没有王爷架子,所以很受大家欢迎的,自己也时常凑上去混个脸熟,今儿个怎么就挨打了。
“本王打的就是你这样恬不知耻的下作败类,京中要是多一些你这样的纨绔子弟,老百姓还有活路吗?”陈煜大喝道。
他才刚刚吼完,在场的绣娘们个个都十分感激的看着他,甚至有许多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崇拜之色。
早就听说永宁王陈夙是个爱民的好王爷,而且好打抱不平,主持正义,她们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