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先生不必担心,朝廷派我公干,其实是从京郊的库房押运兵器和粮草去南边,足足有几百车的东西,多上二十个箱子,不碍事,到时候我想点办法就是了。”魏忠铭笑着说道,年轻的脸上颇有一丝自得。
当初,他可是暗卫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那时候颇没有用处,席先生和主子们安排任务时,都轮不到他,现在他从幕后走到前台来了,竟然是众人之中混的最好的,这都是因为年纪的缘故。
席先生毕竟很久没有出山了,消息闭塞的很,他来到此处和魏忠铭会和也才一会的功夫,根本不知道这些,听了魏忠铭的话后,席先生一脸诧异道:“朝廷押运那么多粮草和兵器去南边做什么?难道又要打仗了?”
“不是。”魏忠铭摇头道:“南边是沿海地带,这两月常常有台风肆掠,渔民们死伤惨重,吃穿住用都成了问题,这些日子,南边不少人都往西南涌去,朝廷十分担心,因为西南边陲可是忠勇侯宁家的地盘,若大量的人涌过去,岂不是让忠勇侯的实力更上一层楼?皇上十分忌惮,所以下旨让人去赈灾,可是现在这个时节……新的稻子尚未成熟,正是老百姓们少吃的时候,南边又不比北边,稻子才是他们最主要的吃食,什么高粱、玉米、小麦的,几乎不见人种,所以各州府已经开仓放粮了,没有多余的给那些灾民,东边这些日子倭寇总是来捣乱,虽然没有造成损失,但也是自顾不暇,皇帝就下旨从京郊大仓里拨一些粮食,送过去,顺便再拨一些兵器,渔民们没有兵器如何出海捕鱼,抵御海上的盗贼呢。”
席先生听了焕然大悟,不过思虑片刻后又道:“皇帝这一招还是欠妥了,若随便哪一出发生灾情就调用京郊的粮草,那这天下早就大乱了,不过……他越是处理不好,对咱们主子越好。”
“皇上自从纳了纯皇贵妃之后,心思渐渐的都没有在朝政上了,这些日子虽然好了许多,但比之从前还差得远,这也是我们主子的机会,朝廷里不少官员都怨声载道的,就说咱们京畿卫吧,军营里也时常有人抱怨呢,这可是个好兆头。”魏忠铭笑着说道。
“那你小子可得乘机好好往上爬。”陈夙听到此处,看着魏忠铭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了,主子放心,属下我好歹也是去年的武状元,朝廷历来重用文武状元,您是知道的,不然我才入京畿卫一年多,也不会做到参领的位置,要知道,在我之上,就只有四位副统领和一位统领了。”魏忠铭嘻嘻笑道。
他在暗卫之中年纪最小,所以去年才满了二十,而朝廷有规定,凡是超过二十五岁的,便不能参加武状元的选拔了。
朝廷开科取士,文科并无什么规矩和年龄限制,但是武科就有,文人靠的是自己的积累,许多人老了才出了名,可武者不一样,年轻时身子骨到底是不一样的。
虽然有句话叫做老当益壮,可那毕竟是少数,朝廷需要的就是有朝气的年轻人进入军营。
而魏忠铭考取了武状元之后,也一路扶摇直上,加之在陈夙等人的设计下,去年他顺利立下了战功,得到了升迁,成了一位参领。
京畿卫设统领一人,统领之下设副统领四人,分别掌管东西南北四面,而每位副统领之下又设参领二人,官居四品,算得上十分显赫了。
“你小子总算也有点用处了,喝茶。”席先生见魏忠铭侃侃而谈,心里十分欣慰。
要知道……当初那一批暗卫可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啊,特别是这魏忠铭,还是他老人家从外头捡回来的,捡到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当亲孙子一样栽培,在残酷的暗卫选拔中,深的他真传的魏忠铭脱颖而出,最终留了下来。
陈夙今年二十有八了,暗卫们大多和他年纪相当,或者年长两三岁,都过了挑选武状元的年纪了,魏忠铭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功夫最高的,所以才拿下了武状元的名头。
不要以为武状元很容易得到,天下习武之人何其多,和习文的人不相上下了,各大门派中的佼佼者一定会参加,军中厉害的人物也少不了,更何况还有许多以武传世的世家,更是强大的竞争者,要从中拔得头筹,难如登天。
陈夙幼年时也时常跟着席先生习武,也算是深的真传了,但是面对暗卫,陈夙能够打赢的并不多,至于魏忠铭,在陈夙眼中就是个小变态,他这个做主子的还真是打不过他。
正因为魏忠铭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陈夙才让他去年考武状元的,魏忠铭也没有让他失望,顺利拔得头筹后进入了京畿卫效命。
说起武状元,梁芜菁倒是又打量了魏义博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
要知道,她曾经的第二任未婚夫娄贺就是个武状元啊,好像还成了京畿卫的一个副统领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前前后后被文状元和武状元悔婚后,梁芜菁就对这些朝廷选拔的状元们没有好印象。
也许他们文采出众,武艺超群,可那又怎么样?
对梁芜菁来说,这些人悔婚,就是人品不好,被恶势力一压就蔫了,自己要是真的嫁过去了,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