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是不想和他计较,一来她困了,二来他根本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儿,于是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第二日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中衣有些松散,领子开了一大半,更让她无比震惊的是,她的肚兜系带竟然也散了。
呆愣了片刻,梁芜菁顿时醒过神来,下意识就往后看去,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而对面的床榻上空空如也,只有叠好的被褥。
不用多废脑子想,她也知道陈夙那厮昨晚上可不只是抱着她睡觉那么简单。
想到此,梁芜菁忍不住拢了拢衣襟,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原本他们搬来王府时,这屋里只有一张床的,只是前几日回来,为了方便陈夙养伤,她又命人送了一张床进来,而他也算老实,从来没有跑来自己这儿,昨儿个虽然又凑了过来,但是梁芜菁也没有赶走他,一来她困了,二来也怕弄伤他,哪知道某人身上有伤还那么不老实,还真是可气呢。
“来人啦。”梁芜菁捂着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才对外头喊了一声。
“主子。”碧云几个立即走了进来,伺候她更衣梳洗。
“王爷呢?”梁芜菁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问道。
“启禀主子,王爷去后头人工湖那边了,说是要趁早去练练拳脚,舒展舒展胫骨,那边的工人这会还未上工,不会发现王爷的,主子尽管放心吧。”碧云还以为自家主子担心王爷了,立刻禀道。
梁芜菁闻言努努嘴,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她才不是关心那个人呢,她就是想整整他罢了。
今儿个因为要进宫,所以梁芜菁是按照命妇品级大妆的,免得又被那个于氏挑出错处来,到时候要脱身,又得费一番功夫。
简单的用了一点早膳后,梁芜菁带着碧玉和碧落,让人叫了十来个护卫护着她就出了王府。
旭日初升,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这个时辰,正是皇帝早朝的时辰。
今日并无要事,皇帝很早就下了朝,吩咐奴才如同往常一般往纯皇贵妃的朝乾宫去。
康禄走在銮轿左前方,边走边偷偷打着哈欠,昨儿个他没有值夜,早早就睡下了,可夜里梦多,今日起身后就觉得累,这会子昏昏欲睡的,偏偏又不敢打盹,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加快了脚步往前走,那些抬着銮轿的太监们自然也加快了脚步。
打从皇帝登基后,康禄摇身一变成了御前红人,昌乾宫的首领太监,在宫内宫外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个个都对他巴结奉承,日子别提过的多好了,这会子在宫道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奴才们下跪,一副惶恐的样子,康禄挺享受的,虽然他知道,这些奴才们跪的都是皇帝。
“康禄。”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低声唤道。
“是。”康禄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到了皇帝跟前,躬身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这几日,明皇贵妃可按时喝药了?”皇帝淡淡的问道。
康禄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响,暗叫不妙,因为这两日他虽然又亲自去监工了,但是明皇贵妃还是不当着他的面儿喝,让他很无奈,总不能强迫吧,他正想着要如何解决此事呢,不曾想皇帝就提起来了。
“启禀皇上,喝了,只是……娘娘喝药时,都让奴才在外间等候,待娘娘喝完了,再将空碗拿给奴才。”康禄知道,自己今天要倒霉了,但是他又不敢编谎话欺骗皇帝,只得硬着头皮禀明了。
“糊涂。”皇帝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朕都是怎么和你说的,你竟然敢阳奉阴违?”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可奴才也不敢强迫娘娘啊,请皇上明察。”康禄立即跪下去磕头请罪,使劲儿往地上磕着,头一下子就肿了起来,血印子都冒出来了。
“罢了。”皇帝大手一挥,沉声道:“滚起来。”
“谢皇上,谢皇上。”康禄十分狼狈的爬了起来。
“若不是冰儿告诉朕,梁氏并未喝下药,朕还被蒙在骨子里,你知道这件事多重要吗?朕信任你才让你去,你竟然给朕搞砸了?”皇帝是很生气的,若不是今儿个一早起身时,纯皇贵妃于氏在他身边说起此事,他险些给忘记了。
“是,是奴才的错。”康禄嘴里虽然应着,但心里都把于氏恨死了,这件事儿本就有些敏感,他还想着如何向皇帝禀明,才不会引火烧身,又能把这烂差事推给旁人,不曾想于氏竟然向皇帝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