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也有点懵了。
七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端端的,突然想起赏赐自己席面,而且还这样奢侈,其中一定有古怪。
会不会有毒?是不是想杀人灭口?难道是断头饭?
还是,他伤好之后,猜测到是自己救了她,所以感谢自己救命之恩?
应当不会啊,自己可没有在他面前露过任何马脚。
直到大厨房里的人提着食盒,将饭菜送到跟前,摆在桌子上,花千树还在天马行空地揣测夜放的用意。
迷迷瞪瞪地坐到桌子跟前,花千树瞬间惊诧地瞪圆了眼睛。
桌子上的确有一条鱼。
这条鱼并非是一般的鱼,而是那夜里她顺口胡说八道,说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锦鲤。
就算是已经刮了鱼鳞,开膛破肚,但是因为是清蒸的,依旧栩栩如生啊。
花千树怎么好意思下筷子呢?
我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
怎么就感觉这么有负罪感呢?
她鱼吃过不少,湖里的江里的海里的,但是这锦鲤却是第一次吃,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她手里举着筷子,半天不动,核桃奇怪地嘀咕一声:“姨娘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别扭?哪有拿锦鲤来做菜的?听说是王爷特意命人捉了这条锦鲤,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呢?”
核桃对于那日里的事情也并不清楚其中来龙去脉,但是却知道自家主子触了老太妃的忌讳,所以被关紧闭了。
花千树心里正犯嘀咕,浑然没有将核桃的话放在心里。
她觉得,夜放最近有点怪。
那天晴雨出事就感觉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往心里去。
夜放以往见到自己,那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生动写照。怎么那天,竟然会轻易听信了自己的解释,而且帮着自己大费周折揪出了晴雨?
这是其一,其二,他不是嫌弃自己脏吗?干嘛跑到自己院子里换衣服,竟然还用了自己的帕子?
其三,自己落水,他应当幸灾乐祸,再砸进去一块石头才对,那夜里他怎么就奋不顾身地跳了进去,将自己捞出来?
其四,自己顺口一提,想要尝尝这锦鲤的滋味,他竟然就放在了心里。
诡异,太诡异了,处处透着不对劲。
这份好来得莫名其妙。
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莫非是他想捧杀自己?将自己捧得高高的,然后摔个稀巴烂?或者成为众矢之的,借刀杀人?
原谅她竟然将夜放想得这么坏,事实就是如此,他没有玩死自己,那都是跟老猫捉耗子一样,逗着玩。
如此一想,再看一眼那条锦鲤,瞪圆了眼睛,微张着嘴,看着就诡异。
“啪”地将筷子一撂:“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