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杨涵瑶冷哼着,“还不承认?这钱袋子是这个胖叔叔的。”
胖子顿时喜得眉开眼笑,也不计较杨涵瑶叫他胖叔叔,不住点着头,“小娘子说得对,说得对!大人,这钱袋子就是小人的,他才是小偷。”
红黑帽摆了摆手,“肃静!”又对杨涵瑶说道:“小娘子,你怎么看出来得?”
杨涵瑶指着那盆水说道:“官大爷,您看那盆水?上面浮了一层油。刚这个叔叔说了,他是开肉铺的。开肉铺的,每日要割肉,手上必然会站上油脂。这沾了油脂的手再去摸铜钱,铜钱上当然也会沾染少许油脂,这钱不是这位胖叔叔的,又是谁得?刚刚这个大哥哥可说了,他家可是卖豆腐的。。。。。。。”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回过味来了,纷纷喊道:“就是这个理啊!”
那瘦子一见情况不对,拔腿就想跑。哪知好事的群众们却愣是把他拦了下来,官差把人锁上,那红黑帽对着杨涵瑶拱手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足智多谋,实则令人钦佩。在下唐玮,是这晋陵县的捕役弓手,姑娘可否随在下去县衙做个笔录?”
“啊?”杨涵瑶傻眼,“怎么还要去做笔录啊?”
人群中那中年男子看到这里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终究还是个孩子啊。富成,咱们走吧。”
“是,大人。”
唐玮呵呵一笑,“小娘子不必害怕。例行公事而已,请!”
杨涵瑶点着头,说道:“那好吧。”
好在县衙离着这儿不算远,杨涵瑶在人们的一片赞叹声中拖着杨李氏与杨乐贤去了县衙。
晋陵县的县衙离着州治所不远,就内子城西南化洞桥附近。在去县衙的路上杨涵瑶还看到了州治所。忽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来:“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
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恐怕这晋陵县县衙的一帮大小爷们在这儿干得很不舒心吧?
到了县衙,做了笔录,倒也没见什么为难之事。这不禁让杨涵瑶对这古代官府稍微有了一些直面的改观。
其实对于这古代官府大多的印象都来自后世的小说与影视作品。可仔细想来,未必也就真得黑暗到那个地步。有时艺术作品往往是夸大了的。
唐玮把几人送了出来,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带着人前往通吴门外的县尉厅。这种事,本应去县尉那里做报备,只是县尉厅在通吴门外三里处,唐玮见这一伙老得老,小得小也只能见机行事,带着人先来县衙做个笔录,再去县尉那报道。
只是杨涵瑶小小年纪这般表现倒让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到了县尉那里难免多提了两句。
这下倒好,那县尉大人本因着一桩官司理不清,人还乱,听着唐玮这么一说,倒是给了不少启发。脑中一闪,倒是寻到了一个法子来破案,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可把县尉大人喜坏了,也就记住了杨涵瑶的名字。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杨涵瑶三人出了县衙,杨李氏就立刻抓住杨涵瑶,正色道:“姐儿,以后出门在外可不得逞强。”
“是。”杨涵瑶满脸懊丧,愧疚地说道:“亲娘,瑶儿以后不敢了。”
杨李氏点头,“古话说得好,祸从口出。姐儿可要记牢了。”
“嗳,亲娘。”
“好了,咱们快去买东西吧,买了东西就回家去。”
“知道了,亲娘。”杨涵瑶乖巧地点着头。
“阿姐好厉害呢!”杨乐贤倒一点也不害怕,一脸崇拜地望着杨涵瑶。
杨涵瑶笑着捏了捏杨乐贤的小脸蛋,“阿弟可不能跟姐姐学。祸从口出,要记得亲娘的教诲。”
“可是阿姐刚刚一盆水就抓到了坏人。。。。。。”杨乐贤昂着头,小脸上布满了不解。
杨涵瑶想了想,这话她得琢磨下。不能把弟弟教成一个匹夫却也不能把他教成一个无担当的人。
想到这里,杨涵瑶摸了摸杨乐贤的头,说道:“阿弟,圣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要明辨是非,做该做的,不做不该做的。”
杨乐贤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说道:“我知道了,阿姐。就是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应该去做,对吗?”
杨涵瑶笑着摇了摇头,“是只做对的事,不做错的事。”
杨乐贤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困惑了。杨涵瑶捏了捏他的脸蛋,说道:“阿弟还小,以后长大了就明白姐姐的话了。好了,咱们快去买东西吧。”
“嗯!”杨乐贤脆生生地应着,姐弟俩牵着杨李氏的手,在城里买了腊肉便准备去草市再买些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