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名满常州的桑梓远,十岁的年华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
想着杨涵瑶身上发生的种种传奇以及那些奇思妙想,游学富与游南德也就释然了。
反正从一开始也没人真把杨涵瑶当小孩来看,否则以游学富的身份,怎么会宴请杨涵瑶?
这一举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游学富是把杨涵瑶放在平等位上来对待的,这不,游家大少爷竟然站起来给杨涵瑶斟酒了。
杨涵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自重生后,她一直不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对待,可无奈这身体真得才十岁啊!
这游大少诶,您不把我当孩子我很感激,可您也看看啊,我这小身子骨,能喝酒吗?
见杨涵瑶纠结的表情,游大少也意识到什么了,他也有些尴尬地一笑,刚想解说一番,哪知他那不省心的弟弟居然一下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桑先生年幼,饮酒必伤身,不如就让先生身后这位小娘子代饮吧。”
杨涵瑶一听这话,看向那浑人,顿时眼里冒出了火星,这家伙!那什么眼神?色迷迷地盯着柳芸娘,真想揍他!
杨涵瑶微微侧过头,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多谢游二少的好意。游大少亲自给丫头斟酒,丫头若让仆从代替,岂非辜负了游大少的好意?”
说着,她站了起来,端起酒杯用衣袖遮住,意念一动,把酒都洒进了系统空间内。
还好她在空间内放了好多瓷碗,瓷盆啥得,不至于将空间弄得湿漉漉一片。
也幸好有系统帮忙,否则这个小身板喝酒得话伤身呐!再者她也不会喝酒啊,这一小盏酒喝下去就不用谈事了,直接倒地了。
“好!”游学富瞪了一眼游南哲,随即脸上又浮出笑意,“桑先生好酒量。”
杨涵瑶微微一笑,既然这个头已经开了,当然也不能干坐着了,她对柳芸娘使了个眼色,示意柳芸娘为自己与游学富斟酒。
柳芸娘担忧地望了一眼杨涵瑶,可对方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我没事”的眼神,微微地叹了口气,给游学富与杨涵瑶斟上了酒。
“承蒙游老板照顾多时,今日借花献佛,借水酒一杯,以表谢意。”杨涵瑶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丫头孟浪,先干为敬。”
“好!”游学富对于杨涵瑶这种利索,爽朗很为赞赏,当下也拿起酒杯一干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有的礼节做足,下来也该谈正事了。
游学富摸着胡须说道:“世上竟有这等奇事?石灰加些其他东西烧制,便能得到巨石?”
说话间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游南德心领神会,父子俩不是第一次配合了,很是有默契地问道:“我观先生年岁不大,是从何处得知此法?除了石灰,还需加些什么?”
杨涵瑶呵呵一笑,心道,还需加些什么?这怎么可以告诉你们呢?告诉你们了,姑娘我还混什么?
“也是无意间发现得,至于除了石灰要加些什么嘛……”杨涵瑶顿了下,看着屋里几人那几双眼都巴巴地望着自己,嘴角微微翘起,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切比照蜂窝煤那份合约办事吧。”
屋里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太明。杨涵瑶此话一出口,也就都明白了。
其实游学富,游南德自尝到了蜂窝煤的甜头后,对杨涵瑶说得话那是百分百相信得。
看看,这石炭都出现多少年了,世人都说石炭难燃,有毒。可谁又想到这石炭只需加些东西就能换成大把银子了呢?也唯有眼前这小娘子,这等妙人才能想到。
所以当陈观鱼跟游学富一说水泥这东西,游学富当时就信了。
杨涵瑶他虽未见过,可与他们游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这小娘子不会无的放矢,寻他们开心。
今日借着谈合作事宜,其实不过也是找个借口见上一面而已,也好有个更深入的了解。
游学富呵呵一笑,看向游南德。游南德也微微一笑,从袖口拿出几张纸,递给杨涵瑶。
杨涵瑶一看,手中之物正是自己上回因蜂窝煤而起草的合约,不过手里这份被重新抄录了,且其中的煤球炉与蜂窝煤等字眼已被改成了水泥。
杨涵瑶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心道,和聪明人合作就是省事啊。再往下看,发现游家人已签字画押,另有大印盖在上面,呵呵一笑,说道:“游老板果然快人快语,那明日一早咱们就去衙门做个公证吧。”
“大善!”游学富笑眯眯地说道:“先生的奇思妙想令老朽折服啊!来来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多谢游老板抬爱。”
“呵呵,先生见外了。嗯,老夫托个大,称你一声丫头,如何啊?”游学富拿着酒盏,看着杨涵瑶说道。
杨涵瑶也是聪明人,闻歌弦而知雅意,哪里会听不出游学富的话外之音?当即略带“腼腆”地说道:“伯伯这般厚爱,丫头惶恐。”
“人精!”游南德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看着对面那笑语盈盈的小丫头,明明才十岁的年华,可那言语腔调,那行事做派,真真是成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