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伯安吁了口气,遂即将手中的锦盒交到了禹易的手里,说,“该如何做都在这里面,切勿保密。”
“禹易明白。”
“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伯安深深地看了眼禹易,眼神里有些许凝重。
似乎他料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而禹易更也明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含义。
她抬眸看了眼伯安,他眼中流露着一抹无奈的温柔,看到这样的眼神,她只觉亏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快速掩藏好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回应道:“三公子放心,禹易自有分寸,若是没有别的事,禹易先回屋收拾一下,待会儿动身。”
“嗯。”伯安道。
禹易方才转身,伯安却突然叫住她:“易!”
“还有什么吩咐么,三公子?”
“小心。”
“我会的。”
禹易离开后,伯安回眸,看了看姬发的房门,抿抿唇离开了。
禹易是踩着夜色上路的,她独身一人骑着骏马奔驰在荒凉的道路上。
从她看到锦盒中的书信内容的一刻,大脑便陷入一片混沌中,她终于可以理解伯安的表情为何会是充满了担忧的。
那根本不是一队真正的客商,他们来自东夷,是杀人如麻的东夷人,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利用风尘女子的身份令他们放下戒心,渐渐与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并且将一封事先拟好的书信交到首领的手中,成功挑起东夷与殷商的战争。
而面对那些没有人性的东夷人,她除了出卖色相根本没有更好更直接的拉拢方式。
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乱很复杂,可这些是她的使命,她别无选择!
骏马依旧一路狂奔,心痛到了极致竟然流不出一滴泪水,她对姬发来说还是有用处的不是么?
她的身体在他看来,似乎是个不错的诱饵,被他如此重用,她该高兴不是么?
哈哈,为何这样的笑容却如同全天下最苦的药汁?
“飞廉将军,恶来将军派来的人已经抵达这里,现在就想见您。”
“快传!”
“是!”飞廉话音落,随从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随从将一名黑衣劲装的男子带了进来,这是蓬莱阁的探子。
“属下参见飞廉将军!”
“免礼,可查到是哪班人马了?”飞廉问道。
“是东夷人!”探子回道。
“东夷?”飞廉深深拧紧了眉宇,难道前几日费大夫听到的消息是真的?
“将军,属下一路打探,那些人抵达姬庄已有几日,他们来自占据东夷最为强大的方国——徐国,为首的人是徐国王子赢焱。”
“赢焱?”飞廉眉头越皱越紧,本以为这次只是来了一个小角色,竟没成想,居然还惊动了徐国王子。
“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么?”飞廉又问。
探子将头低垂着,说:“暂时还未查清楚。”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探。”飞廉道。
“是,属下这就去查!”
“嗯。”飞廉转眸看向随从,吩咐道,“去请月夕姑娘。”
月夕见到飞廉时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想起四日前他从她身上夺走那封信的事情,仍旧耿耿于怀。
帝辛临走时看向她的眼神里燃着愤怒的火焰,她知道那晚他走的急,不然定会因此惩罚她。
更也因为他走的急,她才更觉悲哀,她掩饰了那么多究竟还是无用功。
月夕缓缓踏入飞廉的房门,冷嗤一声:“不知飞廉将军找我何事?”
“已经查明那伙人的身份,他们由徐国王子亲自带领,传言徐国王子是个神弓手,力大无穷,但他却有个致命的喜好……”飞廉微顿,抬眸睨了眼月夕。
月夕会意,缓缓说道:“这致命的喜好是女人?”
飞廉淡淡地勾了下唇角,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