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过谦了,侍卫怎么能比妹妹舞的漂亮呢?”顾潇然笑的分外迷人,银铃般的声音无论谁听了都会不由得喜欢。
杨禄嬣也淡淡地抿起了嘴唇,可她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眼睛里总是对顾潇然有着几分若隐若现的防备之色,她自然看的出来。
顾潇然看了看周边,寂静而空旷,她不禁问道:“为妃嫔们分配宫苑时,唯独妹妹一个人选了这僻静之处,我一直都对妹妹这样不喜富贵的女子甚为好奇,无奈百事缠身,一时不得空来探望妹妹。”
杨禄嬣抿唇笑了笑,说:“姐姐客气了,前阵子姐姐还命人送来被褥与其他日常用具,妹妹一直都想找机会亲自谢谢姐姐的恩惠。”
“哪里的话,同在这宫门之内,就是你我的缘分,提了谢字岂不生分了?”顾潇然说。
“姐姐说的在理。”杨禄嬣笑笑,又客套的说道,“前面不远处就是临风轩,姐姐若是不嫌弃,就到那里坐坐吧。”
“我正巧没什么事,去看看也无妨。”顾潇然道。
傍晚,夕阳西下,忙了一整天的帝辛终于出了龙德殿。
“陛下,前面是婠嫔娘娘。”宦官在一边恭敬地提醒道。
帝辛顺着宦官的视线看了过去,杜婠高挑纤瘦的身体包裹在一袭淡粉色裙装中,恰到好处的剪裁十分合身,更显身姿曼妙婀娜。
再走近几步,那张如花般娇艳的面容也随之跃入眼帘,她略施薄粉,妆容不张扬却足以令人对其印象深刻。
这的确是个美人坯子,只是她面前的男人是帝辛,而非任何一个处处留情的男人。
“臣妾给陛下请安。”她缓缓作揖道。
“嗯。”
回应杜婠的仅仅是一个淡淡地音节,淡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不见似得,她只觉得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那双正看着她的鹰眸里没有任何情绪与温度,仅是一眼,那抹高大的身影便与她擦身而过。
“陛下!”杜婠起身,突然从身后叫住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或许正如黄蓉妗说的那样,若是他不喜欢大可以直截了当的拒绝她,而不是收下礼物后,又无情地扔到一边。
给了她希望,却又亲自将这个希望打碎,这种痛苦确实是她如法承受的。
帝辛缓缓回身,静静地看着杜婠,她眼中溢着晶莹的水雾,那里面含着哀怨与无处诉说的凄凉。
“有事?”帝辛问道,明明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可他却故意忽视,语气里仍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却让人莫名有着一股酸楚。
杜婠红润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脸颊烧的厉害,她抬眸看看帝辛身边的宦官,宦官会意,便退到了一边。
杜婠慢慢地往帝辛身前凑了几步,与他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垂眸看看他腰间的香包,这个香包的做工极其粗糙,隐约能看出上面绣着一朵蓝色的蔷薇花,就连下面的穗子都有些粗细不均、长短不一。
她如何也想不清楚,帝辛宁愿带着这样一个劣质的香包都不愿带她做的,难道就厌恶她到了这种地步么?
“陛下,”杜婠松开紧咬的嘴唇,牵强一笑说,“原来陛下喜欢蔷薇花,那么下一次,臣妾再给陛下绣一个吧。”
说着,她就要去触碰那个香包,可帝辛却本能地倒退一步,杜婠的手扑了空。
她在心底冷笑,这样一个香包他都如此宝贝,可见,这定是苏妲己送的了。
帝辛静静地看着她,未发一言,眼中更没有多余的情绪。
杜婠笑笑又说:“若……若是陛下喜欢别的样式也可以和臣妾说……臣妾……”
“不用了。”
简短的三个字就轻易打断了杜婠酝酿许久才鼓足勇气说出的话,她狠狠地咬着下唇,仰起头看着那张俊美绝伦却又冷漠至极的脸,稍一眨眼,泪水便冲破眼眶流出来。
可面前男人眼神依旧冷漠,丝毫没有因为她流出的眼泪而变得柔软。
说完,他转身。
“陛下!”杜婠几乎想也没想,突然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身,精致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结实的背脊上泪水毫无意外渗入那套绛紫色袍服内。
帝辛抬手,欲扯下腰间的手,可杜婠却抱的更紧:“难道陛下当真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臣妾吗?”
“若是陛下不喜欢臣妾,大可以从不踏入牡丹阁,更也无需接受臣妾的礼物,如果一早拒绝,臣妾便不会对陛下存有一丝期盼,”她哭的泣不成声,“您可知您给了臣妾希望,却又亲手毁掉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