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与习雯在她们两个附近拍打着水面,她们两个将习雯与司琴救了上来,拖着她们沉重的身躯一点点游向对岸。
“恶来将军,快找蓝漓!”
水中的恶来听到蓝漓还没有找到时一头栽进水里,待他再次浮上水面时突然见到顺流的方向正有一个渺小的人影在扑打着水面,在水中浮浮沉沉。
他迅速游了过去,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恶来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慌乱,他拍拍她的脸,唤着她的名字:“蓝漓!蓝漓醒醒!”
蓝漓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她眼神迷离地看了眼恶来,状似喃喃自语道:“我……还活着……”
说完,便昏了过去。
终于到了对岸,国师已经带领一对人马前来迎接顾潇然,她站在众人中央总是那样超凡脱俗,无论周围有多少人都不会显得逊色。
她看到顾潇然以及随行者均全身是水的时候,没有丝毫反映,一切都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看见,每一个表情乃至眼神都毕恭毕敬,恰到好处。
“臣,恭迎贵妃娘娘!”国师道。
顾潇然仍旧没有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有些后怕地深呼吸,待渐渐平静下来时,对国师莞尔一笑,须臾来到恶来身边,看看他怀里昏迷的蓝漓,一脸担忧地说道:“还请恶来将军把漓儿先送到大神殿。”
马儿比马车要快很多,因此,顾潇然才会请求恶来先带蓝漓去大神殿。
恶来道:“娘娘请放心!”说完,他便将蓝漓抱上了马,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位娘娘请上车!”国师的声音再度响起。
顾潇然抿抿唇,与杨禄嬣二人分别扶着习雯与司琴上了马车。
国师见她如此重视下人,不禁轻微地扯动了下唇角,仅是一瞬,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便再也寻不见踪影,仿佛她从没有笑过。
大神殿座落于朝歌以东,沫河东部支流南岸,这里是重要的宫殿宗庙所在地,这里有成千上万个祭祀坑,规模宏大。
众人都换好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后,顾潇然便即刻来到蓝漓的房间,见她醒来,她终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贵妃娘娘,国师在外求见!”司琴毕恭毕敬地说道。
顾潇然安抚了下蓝漓,很快来到门边,国师正恭敬地站在门口,见顾潇然从里面出来后,她说道:“贵妃娘娘,马上就到吉时了,您该去天泉宫沐浴了。”
顾潇然淡淡地笑了笑,便见到国师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会意,先一步离开了侍女的住处。
恶来换好衣裳后,落在后面的侍卫也已经尽数赶到大神殿,而他们手里还押制着一个同样侍卫装扮的人。
“恶来将军!”领头的两名侍卫单膝跪地。
恶来深深拧紧了眉宇,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侍卫说道:“将军,这个人方才割断了绳索!”
听到这话,恶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一股空前的愤怒感油然而生,不断在身体中凝聚,冷戾的目光睨向被押制着的男子身上,缓步朝他走了过来。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萧杀之气令人胆战心惊,那人的身体霎时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恶来缓缓俯身,噙着森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人,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何要割断绳索?”
那人依旧在抖,却不敢说一个字,恶来见他嘴硬,便又说道:“若是不说,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比死还痛苦!”
那人身体重重一颤,恶来与飞廉一样,都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且说到做到,他的脾气不好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思于此,那人结巴着说道:“若……若是属下说了……恶……恶来将军可否……”
恶来冷嗤,打断他的话道:“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属下不敢……”
面对这种叛徒,恶来恨不得先杀为快,可谨遵飞廉的教诲,凡事不能鲁莽,他才将火气压下来,遂即拔出腰间的短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我耐心有限!”
那人一惊,连忙说道:“属下无意背叛恶来将军,无奈上大夫梅伯利用属下老母亲的生命安危相要挟,若是属下不做,老母亲就……就……恶来将军,今日属下原本也没有打着活着离开大神殿,任务失败,只怕母亲她已经……我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恶来一怔:“上大夫梅伯?”
他正疑惑之际,那人突然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说道:“属下对不住将军的信任,先走一步!”
两名侍卫发现那人的异样后连忙制止,可还是晚了一步,黑色的血已经从他嘴中留了出来,其中一人摸摸他脖颈的脉搏后,抬眸看向恶来:“将军,人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