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眼前一黑,顿时昏死过去!
帝辛已经,赶忙唤人将黄炳戎送回了将军府,并派去了疾小臣为其诊治,可黄炳戎老将军还是因着急火攻心卧床不起,黄蓉妗的头七还没有过就一命归西!
将军府几天之内连死祖孙二人,黄飞彪与黄飞豹从边关赶回时黄炳戎的头七也已经过完。
书房内,兄弟三人围坐在案几前。
黄飞虎将这近一年来的事情讲与两位弟弟听,他们均对黄蓉妗的早逝悲悯万分,就连他们的爷爷也因此一病不起,三朝元老终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不禁令他们兄弟捶胸顿足!
“大哥,妗儿固然有错,可那错却不能全部怪在妗儿的头上,若不是陛下专宠妲己,妗儿何以如此善妒?更也不会酿下如今这样悲惨的结局!追根究底都是妲己那贱人的过错!”黄飞彪悲愤填膺的说道,那眼中的愤怒火焰恨不得即刻就把苏妲己五马分尸,即便如此或许都难消他的心头之愤!
黄飞豹同样愤慨不已,他咬紧牙根道:“虽然我与二哥跟随闻太师常年征战在外,可是对朝歌发生的事情仍旧有所耳闻,自从妲己入宫后一向贤良淑德的姜王后也落得个悲惨的下场,如今又轮到了咱们的妹妹妗儿,就连年幼无知的王子殿下也难逃厄运,我看,这贱人分明是想要独霸后宫,说不定姜王后和妹妹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三弟的话极有道理,为何原本宫内太平无事,只有妲己入宫后才接连发生怪事?”黄飞彪提出质疑后又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愤懑。
黄飞虎看着两个弟弟悲愤的样子,他心中的悲恸更加强烈起来,他咬着牙根道:“你们两个有所不知,这苏妲己当真就是一只千年狐狸精,她若是想要置谁于死地还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黄飞彪与黄飞豹二人听到这话同时一怔,他们不禁看向黄飞虎,一脸的不可置信。
黄飞彪先一步开口问道:“大哥因着爷爷和妗儿的死痛恨苏妲己实属正常,我与飞豹可以理解。但大哥一向英明,怎么会和那些贱民一样说出这种话来?这世上怎会有精怪?这简直无法令人信服啊!”
黄飞虎见弟弟不相信他说的话,他遂即叹了口气,眼神十分笃定的说道:“寿仙宫里前不久曾传出惊现红狐一事,我当时也不相信这是真的,还一度以为这只是各宫院的妃嫔们准备扳倒苏妲己编造出来的谎言,直到苏妲己曾说下的预言成真时,我才终于确定她就是妖怪!”
黄飞彪与黄飞豹二人又是一怔,异口同声的问道:“大哥快说来听听,究竟是何预言能如此神乎其神?”
黄飞虎抿了口茶,如今想来此时还隐约感到脊背发凉,他说道:“陛下寿诞那日,苏妲己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姬昌说岐山今年有地动山摇之势,劝姬昌最晚五月底就要迁离岐山的百姓,谁知岐山当真发生了地震!只怕姬昌一脉都没有把此事当真,因此地震发生时岐山受到了无法估量的重创,短时间内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养兵蓄锐了!”
黄飞彪、黄飞豹二人霎时瞠目,不可置信的看着黄飞虎,他们自然知道岐山发生地震的事情,可他们却不知道苏妲己曾预言过这件事,他们听来竟也有种脊背发凉之感。
“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黄飞豹说道,“若是这样,单凭咱们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妖女抗衡,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为妹妹与爷爷报仇了吗?”
黄飞彪紧跟着说道:“这件事只有等待闻太师凯旋归朝后再从长计议了,如今单靠着咱们兄弟之力根本不是妖狐的对手,不如暂时静观其变。”
黄飞虎叹了口气,说道:“飞彪说的对,如今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聊及此,一向年轻气盛的黄飞豹突然又道:“不知陛下究竟是如何想的,难道这一切发生后他还一心护着苏妲己么?看来他当真是被苏妲己迷了心智,如此纵容她草菅人命,我看,这样的帝王不追随也罢!”
黄飞豹话音落,黄飞虎神情蓦然一滞,他看向黄飞豹说道:“飞豹,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你忘记爷爷曾对咱们的谆谆教诲么?!”
黄飞彪很快说道:“大哥,我倒觉得飞豹说的没有错,若是陛下仍旧冥顽不灵,一意孤行的话,咱们根本没有必要再为这样的君主肝脑涂地!”
黄飞虎长叹一声,他虽一心希望能凭借着黄蓉妗扶摇直上,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背弃帝辛,可在这个时候,他却无法掩饰住内心的动摇。
牡丹阁内大概是这宫中最为惬意的地方了,杜婠尤其喜爱花草,因此这个季节牡丹阁的园中早已百花盛放,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尽的花香,一阵微风吹过,那清新的花香和树叶的香味总是能令人的心灵也跟着沉静下来。
此刻,一身素衣的杜婠正端坐在石桌前欣赏着满园的花朵,这里面的每一株花草都是她精心培育照料才长的如此娇艳。
杜鹃沏好了茶端到花园中,轻轻将托盘放在了石桌上,又细心地为杜婠斟上一盏,递到她面前说道:“娘娘请用茶。”
杜婠绝美的脸上溢着一抹温婉的笑意,她微笑着拿起茶盏,用盖碗轻轻拨弄了几下里面的浮茶,须臾轻嗅茶香,又淡淡地抿上一口,一切的动作都是如此优雅娴静且端庄得体,她缓缓抬眸睨着杜鹃,称赞道:“鹃儿,你也尝尝,这茶真是香。”
杜鹃抿唇笑着,一脸得意的说道:“这茶香是必然的,这可是娘娘您亲自从太师府里移植过来的龙井茶树,就连摘茶的日子都是您提前夜观天象算好的,这里面的心思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只怕没有哪个茶会有这个香了!”
杜婠莞尔一笑,再次抿了一口茶说:“就你嘴甜。”
杜鹃开心一笑,又道:“都说龙王爷的儿子会浮水,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娘娘您身为司天监太师之女,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对天象有着十分精准的推算,就连太师大人都尝尝称赞娘娘您过人的天赋呢。还有啊,上次分宫楼一事若不是娘娘您一早算出那日会降下大雨,或许早就留下蛛丝马迹了,奴婢简直对娘娘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杜婠又抿了口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杜鹃自知这句无心的话触动了她的底线,连忙抿抿唇,心虚的说道:“奴婢知错,以后再也不敢提及这件事情了。”
杜婠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石桌上,拉过杜鹃的手,说道:“傻丫头,我又没有怪你,只是这件事还是你我知道比较好,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
“嗯!”杜鹃重重地点点头,说道,“娘娘,现在黄蓉妗已死,其他各宫院的世妇们也早已经听从娘娘的差遣,只有住在临风轩的杨禄嬣与苏妲己走的近些,可是看她平时那冷冷清清的样子根本就无从拉拢,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孤立苏妲己。”杜鹃微顿,又道,“再过几个月苏妲己就要临盆了,我们如今难道就要坐以待毙么?”
“鹃儿,你错了。”
杜鹃不解的看着杜婠,不明白她为何说她错了,难道她的担忧是没有道理的吗?
“奴婢不知哪里错了?还请娘娘明示。”杜鹃虽是这么说,可她依旧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更也不觉得自己的担忧有任何错误。
杜婠示意杜鹃缓缓坐在她身边,须臾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绝不能调以轻心,所有人都认定黄蓉妗犯下了过错的时候,我们不能自搬石头砸脚,明白么?”
现在这种时候若是再出现什么事件的话,反倒帮黄蓉妗洗脱了罪名,那帝辛必然会再次查找真凶,或许杜婠就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到那时候她便自身难保了,若是因此连累了太师府,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杜鹃点点头,对杜婠说道:“娘娘,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苏妲己顺利诞下王嗣?”
杜婠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红润的嘴唇渐渐勾起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