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忽然项玙的娇躯一震,像是被一团软绵绵的云絮托住,缓缓地往上升起。
项玙绝处逢生不由怔了怔,睁开双眼茫然地打量四周。
只见她的脚下竟然真的有一团不晓得从哪里飞来的云朵,流光溢彩轻盈飘飞,将自己的身躯托升起来。
缓缓地她升过断崖,惊讶地看到崖边负手屹立着一位黄衣男子。
他大约刚过而立之年,相貌英俊玉树临风,一双宽袖迎风飘扬分外潇洒。
在他的身后十数丈外,刚才追杀项玙的那两个刺客横尸于地气绝身亡。
“大哥!”项玙难以置信地望着黄衣男子,生恐自己是在做梦。
黄衣男子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怜宠之色,笑了笑道:“鱼儿别怕,有大哥在没人伤得了你一根头发。”
“大哥!”项玙如乳燕投林般跃入黄衣男子的怀中,所有的委屈、惊恐、悲愤……一瞬间化作了开闸的泪水,怎也控制不住,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出来。
黄衣男子轻抚项玙的秀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原来他便是项玙同父异母的长兄项癸,亦是项门四骏之长。
项玙喜极而泣,不依地扭着身撒娇道:“大哥,你怎么才来?”
“不止是我来了,父皇的人马业已到了山下,愚兄不过是先行一步,运气好恰巧找到了你而已。”
项癸含笑道:“没想到我们的小妹妹一向怕高,居然还敢玩跳崖,着实教大哥刮目相看。”
项玙被他逗得破涕为笑道:“你怎么不说人家是狗急跳墙?”
项癸递了块干净的绢帕给项玙,问道:“这两个刺客是从哪里来的?母后呢,她在哪里?”
“呀!”项玙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叫道:“快,我带你去,母后和澄澈哥哥还在那边的小土洞里!”
她一般情况下都需遵守皇室的规矩称虞妃儿为母后,唯有无人时才会叫“娘亲”。
项癸疑惑道:“姬澄澈也在,他为何在这里?”
“这事说来话长,要不是澄澈哥哥,我和娘亲都见不到你了!”项玙拉着项癸往回跑,“娘亲和澄澈哥哥都被刺客暗算受了箭伤,如今藏在小土洞里也不晓得怎样了……”
“母后受了箭伤,要不要紧?”项癸大吃一惊,嘿然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那两个混蛋死得太痛快!”
两人一路回返,项玙凭着记忆兜兜转转来到了姬澄澈和虞妃儿躲藏的那座小土洞前。
她远远瞧见洞口外的藤蔓完好无损,悬着的心放下不少,回头又叮嘱道:“大哥,一会儿见到母后,你千万不要跟她说我跳崖的事儿。”
“为何不能说?”
“那……那多丢人啊!我可是立志要超过你和四哥,将来成为女圣人的!”
项癸哈哈一笑,一口应道:“好,我保证守口如瓶。”
项玙来到小土洞外,看看左右并无异状,伸手将一根根藤蔓扯下来,很快露出了半个洞口。
“母后!”项癸站在项玙的身后朝小土洞中望去,就看见虞妃儿卧在洞中昏睡不醒,姬澄澈则在一旁盘腿打坐毫无反应。
“母后,大哥来救我们啦!”项玙奔进小土洞,劫后重逢小小年纪竟已生出了一丝再世为人的感觉来。
项癸踱步入洞,来到姬澄澈的面前借夜明珠的柔光仔细打量须臾,低声唤道:“澄澈殿下!”
姬澄澈如老僧入定神游天外,没有丝毫的回应。
项癸笑笑,眸中徐徐凝起一簇冰寒的杀意,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姬澄澈,你不但该死,而且必须死!”
“唿——”他的左掌陡然绽开一团太阳般耀眼的金芒,抬手便往姬澄澈头顶拍落!
“大哥!”项玙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
她奋不顾身地扑向项癸,希望能推开项癸行凶杀人的手,可惜鞭长莫及。
眼看姬澄澈就要丧命,入定中的他霍然睁开双目,两道精光如出鞘宝刀直刺进项癸的两眼。
“不好!”项癸的心神巨震,意识到姬澄澈竟然是早有防备!
“铿!”胎元神刀惊鸿一现,从项癸的胸前抹过,旋即消逝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