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芸是有恃无恐。
她甚至觉得红袖根本就不会把这话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身子不适呢,她不敢惹老太太生气。
沈安芸哭,却是真哭。
一来是哭老太太心太狠,对她太刻薄,二是伤心自己送出去东西,要不回来了。
她哭了一会儿,听到宣平侯府的人帮她数落武安侯府的不是,林萱儿也在,就连宣平侯夫人都安慰她,沈安芸心里很高兴,那些东西没白送,心底却更气了,她觉得自己敬重了十几年的祖母还不如一个外人疼她,武安侯府没把她当一回事,比不上宣平侯府一半!
红袖走了,宣平侯夫人也离开了,身边的丫鬟颤巍巍的劝她,说红袖肯定会把这些事告诉老太太的,老太太铁定会生气的。
沈安芸狠狠的抹着眼泪,道,“说了便说了,我说错了吗,五千两银子和珊瑚树确实没有给我做陪嫁。”
嘴上强硬,心底恼怒愤岔,可是也害怕了,万一红袖真告诉老太太了,老太太要是气晕了,回门的时候,只怕会没人待见她。
正害怕着呢,就听丫鬟急急忙打了帘子进来,一脸喜色道,“三太太来了,说是给姑娘送五千两银子来的,估摸着是之前府里忙忘记了。”
沈安芸听得心里一乐,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平静了,她就知道老太太爱面子,怎么可能给宣平侯府落下口实呢,这不就把银子给她送来了么?
心情一好,眼泪就止住了,再轻眨了下,又觉得眼睛哭的疼,忙用帕子擦干眼泪,对着镜子抹了些粉,将红红的眼眶遮住。
对着镜子多看了几眼,才带着丫鬟迈步去宣平侯夫人的院子。
进门就瞧见了三太太,她脸色很好,面带笑容,沈安芸的心宽松了不少,规规矩矩的请安见礼。
“三婶儿,我知道为了我的亲事,让你忙坏了,为了我筹备六十几桌宴席,难免有照应不周的地方,便是落下了五千两银票,让个丫鬟给我送来便是,何必劳烦你给我送一趟呢?”沈安芸落落大方的笑着。
三太太上下打量她,皮笑肉不笑,算计到今日,总算是如愿以偿了,所以娘家就抛诸脑后了?
亏得武安侯府养育了她十几年,愣是没教会她什么是自知之明,为了她出嫁准备六十桌喜宴?
左右相爷,便是皇上都来道贺?侯爷都没那么大的脸面,她倒是有了。
三太太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弄着,笑道,“可不是忙坏了,忙的晕头转向,把庶出的陪嫁当成嫡出的给筹备了,更不该忙里偷闲,宣平侯府没准备的,没想到的,我还辛苦的帮着添补上了,最后一句夸赞没捞到,倒成我武安侯府克扣亲家的聘礼了。”
沈安芸心咯噔一下跳了,心底闪过不少的预感。
三太太扭头对着宣平侯夫人道,“之前宣平侯送的聘礼单子,和我酌情添上的,都在这里了,宣平侯夫人自己算算,武安侯府可克扣了?”
宣平侯夫人脸色很难看,她没想到武安侯府会气性大到因为几句话就上门质问了,忙陪笑道,“怎么会呢,亲家怎么会克扣世子夫人的聘礼。”
三太太冷笑一声,“这么说来,是红袖成了心的污蔑宣平侯府了,送来的木耳猪心汤世子夫人也全部喝完了?”
宣平侯夫人脸色铁青,隐忍怒气不敢发。
三太太才不会顾及她,伸手把桌子上五千两银票推了过去,道,“我们老太太说了,早知道宣平侯府以为那五千两会当做大姑娘的陪嫁送来,她就不会添置东西了,凭白被人污蔑,泼了一身的脏水,我武安侯府还不至于没了这五千两就活不下去,现在都在这里了。”
说完,三太太起了身,走到沈安芸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夹杂着鄙夷和自嘲。
“武安侯府养育了你十几年,没想到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薄情到会苛刻你陪嫁的娘家,木耳猪心汤摔了,心里没有娘家,娘家还要你何用,你好自为之吧。”
沈安芸面如死灰。
三太太回头看着宣平侯夫人,“她以后就不再是我沈家大姑娘了,她那么孝顺宣平侯夫人你,你就好好当做女儿疼吧,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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