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是不愿意的。
不愿意东钦侯夫人往她屋子里塞人,更不愿意主动帮苏君泽挑人。
可是大夫人劝服了她,她答应了。
安容想到前世,柳雪茹端的那碗毒药,还有告诉她的那些话。
安容就浑身凉透。
她什么都知道,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告诉她,要了她的命。
她和大夫人她们是一伙的。
今生,二姑爷又要离世了。接下来,她是不是又来进侯府的大门了?
安容不想见到她。
这一世,她必须阻止她迈进侯府的大门!
这厢安容刚下定主意,那边老太太就一脸惋惜道,“二姑爷才三十六岁,正当壮年,怎么就得了不治之症呢。”
孙妈妈宽慰老太太。说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安容望着老太太,眸底轻闪,嘴角缓缓弧起。一抹眸光倏然亮了起来,竟是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闪耀。
皇宫,御书房。
昭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下面。一身玄青色锦袍的男子,眉头蹙了又蹙。
“算出冰雹之灾的少年呢?”昭文帝问道。
他早派人去传他来。明言了要见算命的少年,他倒好,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来,还是孤身一人。
昭文帝有些怒气。
萧湛站在下面。颇无奈,他怎么好把安容带皇宫来见皇上?
萧湛不得不撒谎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昭文帝气的要拍桌子。徐公公忙打岔,问道。“萧小将军能尽快找出他来吗,皇上找他有急事。”
萧湛抬眸,“皇上有什么急事要找他?”
徐公公忙道,“是这样的,今儿一早起来,皇上的眼皮子就一直跳,之前跳过几回,不是大周有灾难,就是皇上有危险,皇上想找他算算,好及时补救。”
萧湛眉头微蹙,半晌之后,点点头道,“我尽快找到他。”
“一定要快!”昭文帝忍不住叮嘱道。
萧湛点头,然后退了出来。
等安容回到玲珑苑时,刚迈步进院子,小七就朝她飞了过来,落到她的肩膀上。
安容脸颊一红。
芍药赶紧抓住小七,取下花笺递给安容。
安容故作镇定的,慢吞吞的展开花笺,她还以为花笺是赔礼道歉的,谁想到是问她算卦的。
安容揪着脸。
“又不信我,还问我做什么?”安容呲牙道。
信上写着:皇上眼皮乱跳,劳烦四姑娘算算,是大周有难还是皇上有难。
只字不提道歉的事。
安容本来不想理他的,后来还是回信道:我和你不熟。
萧湛拿着信,真是哭笑不得。
他们还不熟吗,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难道挑选的礼物她不喜欢?
萧湛在屋子里徘徊了会儿后,写信道:我派暗卫守着侯府,是为了抓住纵火之人,护你周全。
安容回信:不是保护木镯周全?
萧湛回信:木镯打不坏,锤不烂,砸不扁,无需守护。
安容心情顿时多云转晴了。
但还是忍不住呛了一句:你昨儿还说是为了保护木镯呢。
萧湛看到这一句,顿时语咽,他最近是不是给自己挖坑挖习惯了?
萧湛脑中忽然蹦出来一句话。
“湛儿啊,这女人啊,其实很简单,要么来硬的,要么来软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喜欢听好听的,那些肉麻兮兮的,你说不出口的话,恰恰是人家最爱听的,没事就多说说,你要记得,她戴着我萧家木镯,注定是我萧家的人,是你的正妻,将来是要给你生儿育女,陪你一辈子的人就行了。”
萧湛脸色古怪了起来,耳根通红。
然后安容就被雷的鸡皮疙瘩乱飞了,眼睛看着花笺,瞪的圆圆的,脸上的红晕一阵飘一阵飘。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却堪比夏日惊雷。
海棠端了茶水过来,安容一惊,赶紧把花笺揉捏成团,丢火炉里去。
因为激动,力道用大了些,花笺掉地上去了。
安容赶紧起身去捡起来,期间还撞到了芍药。
等花笺烧成灰烬,安容才略微放心。
可是一张娇美白皙的脸此刻犹如罂粟般妖娆绚丽。
芍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安容,眼睛眨了又眨,姑娘不对劲啊,而且是很不对劲。
像是又羞又恼,想挠人似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