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呼喊了几声我要出去,可是木镯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容没辄,只好又回到纯善泉。
想着从这里来,应该也能出去。
还真叫安容猜准了,在泡在纯善泉里,真就回到了外面。
屋内,萧湛坐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床榻。
就在眨眼间,他见到安容又出现了。
他忙朝床榻走了过去,彼时安容身穿薄纱,姿势撩人。
安容坐起来,用被子挡住自己,她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顿时急了起来。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安容急切的问道。
萧湛想问的话被安容打断,轻轻皱眉,回道,“巳时末。”
安容吓的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还有半个时辰就吃午饭了,她还没有去敬茶啊!
看着安容那么急,萧湛问道,“怎么了?”
安容急的快火烧眉毛了,前世她嫁给苏君泽,早上多睡了片刻,都被人指责少年贪欢,让长辈等候是为不孝。
现在可是晚了一个多时辰了啊!
安容有些想哭了,“这会儿去敬茶,还来得及吗?”
萧湛还以为安容担心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他道,“你昨夜忽然消失,是去哪儿了?”
安容举起手镯,看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安容又有些滞住了,怎么又变回来了?
安容这般举动,萧湛就知道她的消失,与木镯有关了。
见安容急着敬茶的事,萧湛宽慰她道,“一会儿我跟外祖父说一声。便没事了。”
有了萧湛这句话,安容的心就安定多了,想着她也不是故意失踪的,是萧家传家木镯闹的,怨不得她。
不过,敬茶是礼节,没有改日的道理。
安容忙着换衣裳。梳洗打扮。偏屋子里也没个丫鬟帮忙,显的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透过梳妆镜,安容见萧湛去开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站了起来。
安容的一举一动,萧湛都知道。
他回头看着安容,“怎么了?”
安容瞥了床榻一眼。她知道从她失踪起,萧湛就没有离开过屋子。也没人进来过,但是洞房花烛夜之后,会有长辈身边的丫鬟来查看元帕的。
若是元帕上干干净净,她该如何解释?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安容想到了大夫人,就是因为她瞒了一个月,才让她逍遥了十年!
安容打心底瞧不上那样的行为。她不会去做,她更舍不得至亲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担忧。
而且。她怀过身孕,知道肚子里有孩子,会有多么的脆弱。
昨儿是她和萧湛的洞房花烛夜,她无故失踪,今儿又穿着轻薄的出现,她甚至感觉到萧湛眸底的火苗,有越来越旺盛的趋势。
她必须要告诉他。
安容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萧湛已经将门打开了。
率先迈步进来的是个皮肤白净的妈妈,她脸上带笑,进门先瞥了眼凌乱的床榻,眸底笑意更深。
“奴婢给表少爷、表少奶奶请安,”她福身笑道,随即又直起身子,“国公爷已经派人来催好几回了,少奶奶可算是起来了。”
说着,徐妈妈又瞟了眼床榻。
安容脸上,飘过朵朵红晕。
你们别乱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安容瞥了萧湛一眼,想着他能解释一两句,萧湛提都没提起晚的事。
徐妈妈上前两步,指着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笑对安容道,“少奶奶未嫁进来之前,表少爷屋子里都没个丫鬟,这是大太太挑了让奴婢送来给表少爷、表少奶奶使唤的。”
徐妈妈话音未落,那两个丫鬟便上前给安容见礼了。
模样清秀,举止从容,步伐轻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安容秀眉轻扭,不懂送这两个丫鬟来是什么意思,以前萧湛身边没丫鬟伺候,怎么娶了她,就送丫鬟来了?
还说是伺候她的,她可是带了不少丫鬟来呢,完全不担心没人伺候她。
不过,大太太让徐妈妈送了人来给她和萧湛使唤,总是长辈的一番心意,不能不接受。
两个丫鬟,一个叫月季,一个叫百合。
月季,个子高挑些。
百合,肤色白皙些。
在她们之后,才是芍药和海棠。
芍药和海棠伺候安容洗漱,坐在梳妆台前,安容瞧见徐妈妈在翻锦被。
安容清楚的瞧见,徐妈妈从被子里拉出来元帕,看着上面干干净净的,她回头看了萧湛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百合在整理被子,许是瞧见被子上有什么,她扯了扯徐妈妈的袖子,示意她看被子。
徐妈妈对着被子看了看,眸底闪过满意的笑容,让安容颇不解。
有什么好满意的?
要让她相信,萧湛那坦坦荡荡的性子,会心细的知道作假,她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
果不其然,等徐妈妈走后,安容问萧湛,被子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