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枝把药煎好,端进去给吴妈妈喝,她已经睡了,吴知枝把她叫起来,轻柔的将碗递过去,“妈,喝了药在睡吧。”
吴妈妈支起半边身子,喝下药,又睡下了。
吴知枝出来将药渣倒掉,把碗洗干净,才上去卸妆,揭头套,洗澡。
弄完这一切,她穿着睡衣,从厕所里出来。
吴桐的房间还亮着灯。
吴知枝推开门,吴桐复习得睡着了,趴在桌上,睡颜安谧。
她进去,想叫醒吴桐,却发现他手中捏着一张报纸,她拿下来,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全球华人辩论大会》。
板块上面还有一张显眼的华人照片,是辩论宗师陆霖。
陆霖今年三十来岁,已是国际上有名的辩论宗师,最关键的是,陆霖小时后也是一个自闭倾向儿童,他是通过学习辩论改变自闭倾向,成为天才一般的辩论宗师。
吴知枝一直都知道吴桐在关注陆霖,他很喜欢看陆霖的比赛,吴桐只是有自闭倾向,不爱说话,但并不是太严重那种。
吴知枝有考虑过,要送吴桐去见陆霖一面,如果他肯收吴桐为徒弟,那吴桐的未来是有可能改变的。
可是陆霖久居美国,如果他答应收吴桐做徒弟,那吴桐就得去美国上学,这即将是一笔不俗的费用,所以吴知枝一直在攒钱,她不希望吴桐的人生就这样废掉,哪怕他有自闭倾向,吴知枝也希望他可以有个璀璨未来,而且,不试一试的话,怎么知道不行呢?
躺在床上,吴知枝盖着被子,觉得前路都是荆棘和愁云。
有时候会觉得很累,脑中的弦总是紧紧绷着,又压抑又喘不过气。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想承担这些,撒手就可以了,毕竟她只是个做女儿的,父母的义务她没有必要大包大揽的承担,可理智告诉她不能放手,如果努力,未来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努力,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浑浑噩,没有盼头。
第二天,吴知枝一大早就起来做饭,煎药。
七点钟的时候,她把药煎好了,跟早饭一起端进了吴妈妈屋子里,叫她吃完早饭记得把药喝了。
吴妈妈点点头。
吴知枝想了一下,说:“那个防狼棒你还是随身携带着吧,万一吴明勇又来,你能有个防身的武器。”
吴妈妈叹气,“我放在抽屉里里,你帮我拿过来吧。”
吴知枝去帮她拿了过来,又说:“今天别开门了,早饭和午饭我都帮你和奶奶做好了,中午要是腿还疼,就给我班主任打电话找我,我回来给你热饭。”
“嗯,快去上学吧,不然要迟到了。”
吴知枝没说话,转头离开。
她背着书包,牵了辆单车从家里出来。
看见马路对面的人,她愣了一下。
是陆焉识。
今天他穿上了校服,白蓝相间的料子简约雪白,衬得他气质冷傲矜贵。
他坐在一辆崭新的单车上,书包垮得斜斜的,冷着脸吐槽了一句,“怎么那么慢?”
吴知枝笑了起来,“新单车啊?你买的?”
“废话,不是买的难道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