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森招来十五岁的四弟高敬木,让他带着吃食去府城卖给几家酒楼,跟掌柜的五五分。并承诺给几家酒楼,两天后会将食谱半卖半送给他们。
府城距离他们这里骑马需要一个时辰,为了保证吃食的新鲜,高敬森直接安排一部分人先去府城外驻扎,女人们烹饪吃食,男人们则寻摸牲畜,还有一部分人来回赶路送活着的食材,也能就地捕捉。
这些可都是肉,在府城一盘能够卖上一二百文钱呢,他们便是平分半数去掉成本那也得大五十文。
古代马贵,且还是一种身份象征,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牛是耕地主力,自然也要价十几两银子,若是赶路的话还是要选择骡子或驴,五到七八两银子,还包括一辆板车,价格也在众人接受的范围内。
大家没想着刻意压低价格,毕竟卖牲畜的人也要挺过灾荒。
十里八乡的人们被高成庄带动得前所未有地紧张,恨不得将所有的蛇、鼠、知了猴都捕捉尽。
但真正加入到收割庄稼、背上行囊逃荒的没有几家。
三天一晃而过,夜幕是从来没有过的漫长,人们辗转反侧时,在夏虫鸣叫中听到村口吆喝牲畜的声音。大家忍不住纷纷披上外套踩着鞋借着月色走出来。
高敬森也坐起身,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院门口,薄唇抿着竟是比当年等着放榜时还要紧张。
而姜舒晴正搂着俩娃窝在马车里呼呼睡着,梦里的她穿着漂亮华贵的礼服坐在西餐厅吃牛排喝红酒呢。
没多大会,几乎半个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高家院外。
高敬木小跑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大哥旁边,端起水咕嘟咕嘟喝了一气,咧着嘴小声地汇报着:“大哥,我们按你说得走街串巷卖了两天吃食,将知了猴、田鼠的名气彻底打响了,又跟掌柜们掰扯下现在的天气,然后真把捉来的一千斤知了猴以每斤五十文、三千斤的老鼠以每斤四十文的价格卖出去了!
咱养得鸡鸭、牛羊价格也卖得不错。
用得来的钱、加上大家伙凑的钱买了三十九头骡子和驴,各个都特别强壮,还配备了结实的板车和棚子。”
大家听了齐齐倒抽口气,平时家里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一年到头种田、打零工不过能攒个几百钱,却从来不知道钱来的这么容易。
高敬木又凑到哥哥耳边小声地说:“胡哥那里有哥哥写书得来的三百七十两银子,我将哥哥写在单子上的东西都购全了,还余下二百多两银子。”马车、牛车、药材、细棉布、粮食、盛水的浴桶、刀、盐、干货等等。
“胡哥说等他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便带着人追上咱们。”
高敬森点点头,看看星辰黯淡了些,知道大家也睡不着了,便看向里正:“壮群叔,我岳丈快要来了,您再最后统计一遍去津周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