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走的叫一个匆忙啊!羊也不牵,牛也不要,一群群的鸡鸭咕咕嘎嘎没人管。”
“随便找几个大户,一推库房,好家伙,不能说是满仓粮食一点没拉,可地上随便也散落了十几袋……”
“再去厨房转一转,有的还咕嘟嘟炖着汤呢!当家的人就全跑了!”
想想那些因没有随身空间,而被错过的大把食材,白麓的心那叫一个痛啊!
这么一说,眼前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伴随着亮堂堂的心思,大家伙也都对她的惋惜感同身受。
“造孽啊!这杀千刀的天灾,怎么能叫人这样糟蹋粮食呢?”
他们庄户人家想要挣一份口粮可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
白麓领着众人去看他们的行李:
“你们看这些行李,一分钱没花,城里到处捡——你们是不是也想进城找粮?我跟你说,沿着这大路走,路上好些东西都是我们半途漏下来的。”
“好几床大花牡丹的被褥,绸缎的!”
“一大桶的猪油,雪白白亮堂堂的,这会儿估计都晒化了。”
“还有我精心挑选了一个泡脚桶,那手艺,箍得那叫一个结实,可惜了!”
她每说一句,众人便极其捧场的惊叹一声,这惋惜层层叠叠,仿佛浪潮一般劈头盖脸砸在时阅川身上。
让他都忍不住心虚的动了动手指。
莫非……他上午真的糟蹋了那么多好东西?
好在这愧疚感并没有存留多久。
因为大家伙已经拉近了情谊,为首的老人家便看着那头老黄牛,痛心疾首:
“姑娘啊!粮食咱们不能糟蹋,但这老牛,可不兴这样使唤啊!”
“在我们村里,春日犁田也没舍得让他们使这么大劲儿呢!”
“你看这牛,累的不行了都!”
白麓扭回头看了一眼,再对上灵甲“你看吧”的眼神,最终悻悻然道:
“我也后悔呢,待会儿扒拉扒拉行李,也不能带这么多东西了。”
再一看眼前的老丈,她诚恳道:“我看啊,城里的东西没人要也是糟蹋,你们村里要是人多,干脆都出来拉东西算了。”
“反正在大马路上,估计土匪都找不来一个。”
老丈倒是叹了口气:“可不敢叫村里人都来——且不说万一有贼人怎么办,主要是我们村儿上游连着碧波湖,那边儿的前两天堤垮了,大水全冲田里去了!”
说起这个,一群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都五月了啊!稻麦马上就要灌浆了……如今倒好,田里青菜苗也不剩一颗,我们也是没法子,这才打听的消息,往这边寻摸的。”
“啊哟!”
白麓也是惋惜。
上辈子大灾变,最初也是由这样糟蹋粮食的天灾开始的,她一听就有些感同身受了。
“那没办法了——听我的,与其村里人耗费人力去整那些田地,抢救那些粮食,不如都去城里——”
“我跟你说,路上我丢的东西不算,你们进了城往右拐,兰花巷左边第3户人家,圈里还有十一二只老母鸡呢!”
“东罗巷别看是个穷巷子,往里头一直走,走到尽头是个屠户的大院子,里头胖乎乎的大黑猪,还有五头活的呢!”
“再有城南的绣坊——咱也不说那花里胡哨的绣花样子了,库房里的棉布,那是一匹接一匹啊……”
此刻。
伴随着随意版酸梅汤的香气。
白麓站在人群当中闪闪发光,俨然已成了最靓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