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侍学学士和试读学士,接着便是侍读和侍学了,工程、工、商、农、医、算、化,几乎每一科,都会选拔出一个,此后便是修撰,是编修……
朱厚照看得如痴如醉,其实能列入其中的人,哪一个都是各个科目的翘楚,比如医学的侍读学士不用说,是苏月,而那提出了细虫论的家伙,而今,也是侍读……
至于其他各科,多是学里的名人。
朱厚照点头“这好极了,本宫正等着,将章程送给父皇看,你赶紧编列,仔细一些。”
“快完了。”方继藩道“明日殿下就入宫奏报去便可。铁路如何?”
“好的很,就等你的银子到位,咱们再修几条铁路。”朱厚照面带红光。
“不过……”朱厚照道“父皇最近很奇怪,竟没有对本宫吹湖子瞪眼,这么多日子,都不曾想揍本宫,倒是让本宫,心里忐忑不安。”
方继藩倒吸一口凉气“殿下莫非以为,这里头有什么阴谋?”
朱厚照唧唧哼哼的道“或许是他心性变了。”
方继藩摇摇头。
自己又不是弘治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管自己什么事。
忙完了,也懒得理会朱厚照。
回到自己的宅邸。
恰好,此时保育院里,方秀荣面带微笑,带着乳母们,给一排排坐着的孩子们分发着食物。
这些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少,都已七岁,或是八九岁了。
每日的日程,都安排的很充足,有时读书,有时前去野游,现在也开始养马,同时学习骑马,每隔一日,还需去西山县里,在差役们的协助之下,治理县务。
朱秀荣拿着勺子,一个个给他们的碗上分发着饭菜,他们则一个个乖巧的点头,口里脆生生道“谢谢娘亲。”
他们成日都在保育院院长朱秀荣的照顾之下学习,亲昵的不得了,方正卿叫朱秀荣娘亲,他们便也叫,似比赛似得。
来这里学习已经三四年,彼此之间朝夕相伴,已有了依赖。
见了方继藩来,所有人都起身,给方继藩行了个礼“见过恩师。”
方继藩眼睛却落在朱秀荣身上,啊了一声,便算是应了。
朱载墨规规矩矩的跪坐下,开始拿着筷子和勺子吃饭。
饭菜都是极丰盛的。
而且课程中,有不少都是活动,孩子们又容易饿,每次大汗淋漓之后,便都觉得饿得慌。
因而,这堆积的老高的肉食和蔬菜,他们吃的极香。
方继藩看他们,都像一群狼狗崽子。
最近物价涨得有些高啊,这些狼崽子的饭量与日俱增,不成,要加钱!
狼崽子们现在在学算学和商学。
商学还好,耳濡目染之下,那简易版的国富论,已经大致能读通了,什么是利润,税收与国家,国家与商业活动,商业活动和生产,生产与需求的关系,渐渐开始明朗。
可算学却是极令人头痛的事。
现在已经开始有各科的学者们,摘抄论文,对各科论文进行重新编写,开始制定教材,哪怕是朱载墨,学这算学,也觉得很吃力。
他眼睛张得很大,一面吃,一面捅了捅一旁的方正卿“正卿,为何恩师来了,便急匆匆的样子,不断给姑母使眼色,姑母便和他回后堂去。”
方正卿挠挠头,想了老半天“或许我爹饿了吧。”、
有道理。
朱载墨点头“我见了姑母,总也觉得饿。”
方正卿低头继续大快朵颐。
……
次日,朱厚照将章程,送至宫中。
弘治皇帝大致的过目了章程之后“这是继藩拟定的吧?”
“是的,父皇。”
弘治皇帝身子微微后仰,上下打量朱厚照一眼“科学院……乃是要紧的事,朕将他交给你,是望你们能够使这科学院,开历史之先河,做出一点模样出来,你啊……是朕的儿子……朕年岁越来越大,将来,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朕的天下,终究要传到你的手里,你可知道,朕为何现在让你去做自己的事吗?”
朱厚照想了想“儿臣不知道。”
弘治皇帝道“帝王之术,不学也罢,在别人眼里,你是不务正业也好,是其他的也罢,朕只希望,你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利国利民,就好了。何为天子,天子未必需要懂什么权衡之术,也不必懂如何驾驭群臣,最紧要的,如王卿家所提倡的那样,要有良知,王卿家所言的良知是什么,朕不管,朕的心里,作为天子和储君,其良知,就是要惠及天下人,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可是……未必,这人心,就要你懂,你只需有良知,善待天下的百姓,百姓们,自当将你视为自己的父亲,这便是君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