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迁嘀咕着,想说点什么。
突然,外头的门房急匆匆的进来“不妙了,不妙了,来了许多的差役和官兵……”
所有人都惊呆了。
方继藩则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这群废物,总算是找上门了,这该死的工坊里,自己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好辛苦啊。
赵时迁吓了一跳“什么官兵和差役,来做什么的。”
“我看见好似是咱们的梁县令……骑了马来……”
“不妙了。”赵时迁听到县令二字,打了个寒颤“定是来安检的,自打上一次,曾记的作坊着了火,烧死了人之后,县里就三令五申,要在库房边预备大水缸,随时要蓄满水,还有易燃的货物堆积,需和匠人的卧房分开,快,都吃什么,别吃了,快去水缸里蓄水去……”
一下子,整个作坊乱作了一团。
赵时迁如遭雷击,官府对于作坊的安全防治,处罚是极严厉的,而且还是县令亲来巡视……
“来不及啦……”门房话音刚落,那作坊外头,便已是人影幢幢,突然,数不清鱼服的禁卫带刀进来,个个杀气腾腾,片刻之间,涌入的军士,就已经充斥了整个庭院。
赵时迁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大阵仗。
赵时迁手里还提着一个空桶子,顿时,手没了气力,手中的水桶落地,他……吓尿了……
片刻之后,便有一干官员应接不暇的进来。
那容城县令梁敏,竟是落在了最后头。
为首之人,乃吏部尚书王鳌,看着这满是泥泞,污水横流,远处,还飘来了厨余的味道,令人作呕一般。
王鳌面带怒容“哪一个是赵时迁……”
赵时迁吓得浑身哆嗦“我……我……不,小人……是小人……”
他两股战战。
一开口,却听铿锵一声,两柄明晃晃的秀春刀,便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赵时迁瞬间,浑身被掏空一般,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王鳌厉声道“皇上在何处?”
“皇……皇……皇上不是没了吗?”
所有人脸色变了。
皇上没了。
简直就是胡闹,这是诽谤君上,诛灭三族之罪!
吴宽看着这些商贾,就厌恶的很,厉声道“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来人!”
赵时迁已彻底的懵了。
他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惹到一群如此的狠人。
还不等他说话。
在那作坊里,突然一个声音道“够了!”
这声音……很是熟悉。
而后,大家却看到人群之中,似乎有几个熟悉的人。
方继藩……王守仁……
方继藩朝王鳌等人笑。
王鳌等人具是冷哼一声,不理他。
陛下为何会不见踪影,惹出这么大的事,你方继藩也难辞其咎,谁爱跟你笑,没脸没皮的东西。
只是……那工房里的人……却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忌惮了起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工房里,传出了锯木头的声音,而说话的声音,显出了几分疲惫,却又带着几分严厉“无关人等,退出作坊,不可碍事!”
禁卫们听罢,再无犹豫,他们训练有素,顿时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出去。
王鳌等人哪里还敢犹豫,纷纷朝向声音的源头,毫不犹豫的拜倒下去。
“臣等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
地上很脏,而此刻,已经没有人顾得上了。
无论是作坊的庭院里,还是作坊外头,这数百上千人,乌压压的人纷纷拜下,叩首于地“臣等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臣……万死!”
这一波波的声浪之后,接着……作坊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瘫坐在泥地里的赵时迁瞬间的懵了。
恭迎圣驾,吾皇万岁……
作坊里……他记得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朱先生……
朱大寿他……他……他是皇上……
赵时迁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晕目眩,几乎要晕死过去,自己……找了皇上算账,而且……每月才给他五两银子的工钱,比外头的行情,还少了二两……完了!
…………
第三章,还有的。同时发现给书里角色写信的活动很有意思,很多读者的文笔都很好啊,书评区里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