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生、宇童跃过‘龙门’,头顶蓝天白云,低头下看,如天渊之别,波澜起伏,一片轰鸣。水鸟翩翩,鱼儿跃跃,心血来潮。
宇童说:“宋朝人寇准,登华山时有诗云:‘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宇生说:“‘瞎子摸象——各有一见。’在众人眼里,‘黄河’是天下一隔。‘龙门’是天下一关。”
宇童说:“古人云:‘白日地中生,黄河天外来。’说明黄河源远流长。”
宇生说:“在我眼里,‘龙门’是个优美景点。”
宇童说:“‘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当然美。”说着想了想又说:“我国‘龙门’众多,此处只是其中一个。”
太阳西斜。宇童、宇生回到下水的地方。上岸脱下‘鱼形衣’,换上来时衣,系好‘飞行器’升到空中。宇童要往家走,宇生拦住去路说:“别忙走。”
宇童问:“干吗?”
宇生说:“以黄河为题,‘枣核解板——来两句‘锯’。”
宇童看着宇生说:“得神精病啦?”
“没有。”宇生说:“是我对您的文化感兴趣。这叫‘入乡随俗。’”
宇童说:“诗句来于情感激发。我在想回去看羊群,心脑里没有诗意,哪来的诗句。”
“饿鸡不择食。随意来两句。”宇生说。
宇童说:“想盗宝呀?”
宇生献殷勤说:““要是口干,我这里有水。”宇生说着就去衣袋里掏。
“口不干。”宇童说:“身浸千里黄河水,谁让口舌生火烟?”
宇生一听高兴地说:“诗。”
宇童说:“在宇生眼中,‘衣服掉进黄河里——不诗‘湿’也是诗‘湿’。”宇童想:“不能回绝宇生的要求。即然,两人好得如同一个人,就要做到有求必应。”便说:“好吧。不过,我咏不好了别见笑。”
“放心。”宇生说:“我宇生从不作取笑人的人。”
宇童想了想咏道:“玉皇膝下七仙女,巧织黄绫缎一匹。久别不忘桑梓情,横铺神州七千里。”
宇童咏完,宇生说:“离题远了。河就是河,水就是水,干吗拉出人来?”
经宇生一说,宇童也觉得自己咏的诗意欠缺。便自我检讨说:“写东西应客观,不能主观。我主观了。”
“玉皇是谁?”宇生问。
宇童说:“‘玉皇,’就是玉皇大帝——老天爷。”宇童怕宇生听不懂,补充说:“就是坐在庙中央,头顶皇冠的神。”
“越说越悬。”宇生说:“我们星球上,都是独生子女。‘七女’,您一下子给他多要六个孩子.”
“不对。”宇童说:“玉皇大帝,出生在太行山南麓,黄河岸北。姓张,是我们地上人。”
“我怎看,老天爷不像我们星球上的人。”宇生说:“按您的说法,玉皇大帝的七女儿善织。用金丝线,织成了一匹绫罗。为了表达对故乡的爱,从西向东铺在大地上。”宇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像。空中远望,东流的黄河水,就是如同一块长长黄色绫罗绸缎,在维风中上下浮动,阳一照闪闪有光。以事物写景。好!好!”
宇童见宇生,非常喜欢地球上的文学,热情的说:“真想学我教你。”
宇生说:“我就听你说过三遍了,可是,你一个字,一句诗也没有教于我。”
宇童说:“几天来,不是逛‘庙会’,就是天上飞水里游。你宇生不给我时间,让我怎的教你?”
“现在就给你时间。”宇生坚定说。
“眼下就教。”宇童说:“教是外因,学是内因。内因自我变化,才有变化。……,”
“不对!”宇生反驳说:“‘名师出高徒。’冰箱里的鸡,永远不会孵出鸡来。”
“‘买爆竹买你的——捻急。’”宇童说:“等人把话说完吗。”宇童说着停了下又说:“‘语言、名词来源于事物。事物产生而产生,事物消失而消失,只是早晚而已。”
宇生说:“宇宙没有永恒的东西。”
宇童说:“你说的太绝对,我不赞成。例如,‘天、地、人、爱,’永远不会不变。”
“不是你说的那样。”宇生说:“你想,天体,银河系都在……。”“宇生你看!”宇生正讲着,宇童惊叫一声。宇生下看,‘飞船’近在眼下。
落到地面,解下‘飞行器’,宇童告别宇生,回到羊群,老黄狗急匆匆忙忙跑过来,嘴咬住宇童的衣服,使力向河边拽。宇童见老黄狗举动异常,觉得不对头,跟着来到河边。细心察看一遍,没有发现什么。这时,两只老母羊叫着跑过来。宇童发现两只小羊羔不见了,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小羊羔到河边喝水,不小心掉到水里,淹死后被水冲走了。”
顺河寻找半里多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思前想后,一片冰心。红日渐渐沉下西山,一群群鸟儿飞向山林。宇童急忙赶羊群上了路。
平时,爱蹦爱跳爱说爱笑的宇童,一时变得少言寡语,悲愤填膺。回到家里,羊入了圈,把羊圈里收拾得条条有道后,关牢羊圈门,来到饭厅。
爸爸帮妈妈,早己把饭菜摆在桌上。宇童洗过手脸走到吃饭桌前,妈妈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蛋汤走进来。边放在桌上边说:“你爷爷,今天,粒米没吃,滴水没饮,怕是生了病。”
“我爷爷?”宇童人在吃饭桌前,心却在羊圈里,在想丢失的两只小羊羔。听说爷爷生了病,一天没有吃东西。心里好似被针很狠刺了下。问道:“找大夫没有?”
“没有。”妈妈说:“你爷爷不让,说自己没有病。”
“不行,我去看看。”宇童说着,走出了屋门,正与爸爸走了个迎头碰。宇童劈头就问:“给我爷爷看病没有?”
爸爸说:“看你急的。我的爹,你关心我不关心呀?他说不饿。让我们吃,不要等他。”
“不吃饭怎行。”宇童说:“我去看看。”
宇童爸爸出门后,爷爷刚刚合上双眼。宇童走了进来,见爷爷紧闭双眼,以为爷爷真的生了病,没敢问话。怕用手摸不出冷热,弯腰轻轻,把自己额头对上爷爷额头。爷爷因耳朵听力不好,没有听见宇童到来。感觉到有东西压在额头上。睁开眼睛一看是宇童,笑道:“不冷也不烧。没病。”
宇童见爷爷额头不热,直起身子说:“没病。我给你端饭去。”
“不要端。”爷爷说:“我肚里不饥,觉得肚内没有半点空的地方。实在吃不下。”
宇童说:“不吃东西就是有病。有病就要早医,。有病,万万不可不医。没听人讲:‘阴来阴去下大雨,病来病去病倒人。’有病早医早好,省钱少受罪。”
“看你这孩子。”爷爷说:“阴天下雨不知道,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还能不知道?放心。爷爷没有病。没病,平白无故瞧什么医?”
宇童见爷爷没有病,就要出门,想起今天宇生,又送给的东西,转身回到爷爷床前。从衣兜中取出,放在爷爷手中说:“你吃这个,与昨天一个样。”
爷爷说:“我不是说过了。有了好吃的,让你妈妈吃。”
宇童说:“我已想过,这次还是让爷爷吃。下次再有,给我妈妈吃。”
“好吧。”爷爷说:“我肚里多了盛不下,这小小玩意儿,还吃得下。”
爷爷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左右上下,一连看了七八十来遍。三分瞧不起,七分不在意。放回宇童手里说:“宇童打开,爷爷把它吃下去。你放心回饭厅,同爸妈一起安安心心吃饭。”
转回饭厅,宇童脸上失去了往常笑容。望着桌上的饭菜发愣。虽然肚里空空如鼓,想起丢失的小羊,和躺在床上的爷爷。看看桌前场面,爸爸垂头丧气,妈妈愁眉苦脸。三人六只眼睛盯在桌面上,无人言语,无动于衷。小房内,一时静静如夜。
宇童走后,爷爷想:“不行。我得到饭厅去。我不在饭桌前,全家人吃饭都不香甜。”
爷爷觉得浑身有力,好似年轻十多岁。翻身起床来到饭厅门前,朝屋里一看,儿、孙满面愁容,如己想的一般模样。忙笑着说:“吃!快吃。饭都凉了。”
爷爷的到来,小房内,一下子由寒气逼人的冬天,转到了草绿花开的春天。宇童爸爸忙起身给爷爷看座,妈妈把一碗蛋汤送到爷爷面前。爷爷看着蛋汤犯了愁;吃吧,肚内实在没有空余的地方。不吃吧,又怕辜负儿媳一片孝心。把汤碗端起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回返复几次,就是无法喝下去。
终于想到了办法,把汤碗向旁边推了推,伸手从盘里拿了个馒头,拿起筷子,夹个菜叶放进口中,嚼了几下说:“年纪一大,夜晚,天黑洞洞地,上下床不方便,我吃馍馍,让宇童多喝汤。野外放羊风吹日晒,体内缺少水分。”爷爷说着把汤碗推向宇童。
宇童想喝这碗汤。如同爷爷讲的,宇童也需要这碗汤。可是宇童一看到妈妈,自己什么都不需要了。宇童朝妈妈笑了笑说:“妈,您喝吧。我不愿吃软喝稀,只想啃硬的。觉得,有块石头吞下肚去最得劲。”宇童说着把汤碗送到了妈妈面前。
妈妈忙阻止说:“宇童这孩子,你不喝就让你爸爸喝吗,干农活儿又累又重。”
爸爸看着爷爷说:“上有老下有小,好吃的不该我吃。”
妈妈端起汤碗,‘举案齐眉——恭恭敬敬。’送给丈夫。
宇童爸爸接过汤碗,放到饭桌中央。爷爷爷爷一见,命令似地说:“宇童。拿个空碗来。”
宇童应声去厨房拿来空碗。爷爷放下手中馒头,接过空碗放在饭桌上说:“天气热,剩饭过夜就要坏。倒掉不如吃掉,我分给谁,谁吃。”爷爷说着端起蛋汤碗一倒两开,半碗送给宇童妈妈,半碗送给了宇童爸爸。宇童爸爸,妈妈不好再推脱,只好喝了下去。
爷爷高兴地说:“时后不早了,我带半个馒头回房,坐在床上细嚼慢咽的吃。”说完,拿个馒头一分两半,一半放回盘内,一半握在手里。已走出了门,又转回身叮咛说:“早点休息。”
宇童本来无心吃饭。见全家人一团和气,相互关怀,心甜似蜜。一高兴,吃下了两个馍馍。妈妈欢喜地说:“我家宇童长个儿了,食量大有增加。”
爸爸笑着说:“怕是饿了吧。”
宇童酒足饭饱,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两只被丢失的羊羔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心如油煎,难以入眠。睁眼看看,屋内一片漆黑。窗外,没有月色的夜晚,云像一只只黑手,梦想捂住,星星的明亮眼睛。微风慢吹,星星从云缝中钻出,向看他的人们,送秋波,示衷情。
为了弄明白。第二天,宇童把羊群赶到河边后,没有去找宇生,寻了个阴凉高处坐下来。两眼不停地,向羊群四周寻视。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发现什么。宇童觉得肚内饥饿,取出干粮刚咬一口,老黄狗狂叫着朝河边跑去。宇童急忙立起身子看,什么也没看到。
听到老黄狗的叫声,正在吃草的羊儿,各个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宇童走下高坡,想到河边去细看。向前刚走十多步,老黄狗跑过来咬住宇童的裤腿,用力向后拖。宇童想:“老黄狗拉住不让到河边去,河里定有险情。”
宇童向羊群喊了几声,黑山羊领着羊群走了过来。宇童正在疑视,河水的芦苇草,来回晃动。慢慢露出来一个蛇头,长尺余,粗过大碗口。红花。随着又伸出一个蛇头,比第一个略大,褐色。两个蛇头都向着羊群张望。老黄狗朝着蛇喊叫,不敢进前。
宇童一见又惊又怕。吃惊的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大的蛇。怕的是,蛇吃了小羊还敢吃大羊。心想:“封豕长蛇。惹不起躲得起。”
天还早,羊没有吃饱肚子,宇童只好领着羊群,去寻找新的草原。
今天没有见到宇童,宇生如‘腚上生刺——坐立不安。’‘飞船’内外,来往走了七,八十回。眼看着太阳由东方,转向西南方,再也无心等了。下‘宇宙飞船’,直向宇童常来往的方向走去。
山林,草地寻遍好几处,也没见到宇童的影子。继续朝前走,到了小河旁。仔细看看,有羊群刚刚吃过的草迹,喝过水的脚印。就走上高岗,向远处瞭望。
不见羊群,发了愁。宇生埋怨自己太笨,想事情不全面。心想:“为什么没有想到,给宇童一个空中电话呢。”
刚出‘飞船’时,宇生还是浑身是劲。现在,他觉得周身没有四两力。不管地上脏还是不脏,一屁股坐了下去。两手捧着面颊正在发愁,耳边传来‘嗒!嗒!’的响声。宇生抬头一看,是宇童救过的小梅花鹿,正朝东北方向走去。
宇生一阵欢喜,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小鹿定是去找宇童。”宇生起身忙追了上去。
因小梅花鹿与宇生见过两次面,非常友好。见宇生走来,停下脚步。等宇生来到跟前,伸着它那将要长出角的头,用嘴轻轻拉了下宇生衣袖,继续向前走。宇生点着头说:“好。你带路,我跟着你走。”
走出一片杂交林,看到了羊群,宇生撒腿就跑。小鹿也放快了脚步。宇童没有发现,宇生和小鹿。老黄狗嗅到了气味,叫着迎了过去。
宇童看到飞奔跑来的宇生,两条腿不由自主,向前跑了起来。二人一见面,宇生拉住宇童的手就责备说:“不去也不打招呼,就要把人急死了。”
宇童说:“别提了。我比你更着急,……。”
宇童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宇生说:“找我也。我就会收拾那些,贪懒狠毒的家伙。”
宇童说:“历来吹牛不纳税。你没有见到,别唱高调。见了,让你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
“不一定。”宇生说:“我还没有见到过,世界有让我宇生,丧魂落魄的东西。”
“算了吧。”宇童说:“一尺大的蛇口,张开二尺多。能吸吃十尺外的飞鸟。”
宇生说:“不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天看我的,易如反掌。”
听到宇童与宇生讲话,羊不吃草了,大黑山羊带领羊群走了过来。密密麻麻一片,把宇生和宇童团团围住,水泄不通。羊儿各个伸起头,两眼望着宇生、宇童,像似学生在听教师长篇大论。
宇生弯腰,双手抱起一只小羊羔,亲了又亲说:“可爱的小宝贝,你长的真好看,大大的眼睛,雪绒绒的毛。”
宇童说:“宇生。你要是喜欢,待你走时,我挑选最好的羊,送给你两只。不!六只。”
宇生说:“那可不成。我家的‘宇宙飞船’里,可没有青草给它们吃。”宇生停了下又说:“不过,我可拍几张照片带走,发布在信息网上,让我们全星球的人,都可以看到。”
“我干的活儿美不美?”宇童手指着羊群问。宇生向四周看了看说:“蓝天白云,山青水秀,草绿花红,莺歌燕舞。美极了,别有洞天。”
宇童说:“我是干一行爱一行,勤勤肯肯,任劳任怨,心无二用。”
“这样好。”宇生说:“人做事,要像大树,根深蒂固,方可叶肥枝茂。不能像浮萍,顺水游游。像白云,随风飘飘。不然,‘一瓶不满,半瓶晃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辈子百事不成。”
宇童说:“你要是喜爱放羊这个工作,与你爸爸商量商量,如果爸爸同意,就别走了。我们家的羊群,分给您一半。我家的耕田,分给您一半,房舍,也分给您一半。我妈妈会养蚕、抽丝、纺线、织布,保你父子吃饱、穿暖、住的好。”说着温情地,看了看宇生,又说:“山里土地多,草木多,咱们大家齐心合力,再建造三,四间好房子。你大了……。”宇童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忸忸怩怩说:“等你长大后,再给你娶个人好手巧,心底善良的小媳妇。”说完又问道:“成否?”
“不成。”宇生说:“我想妈,我爸也想妈。能行吗?”
“好办。”宇童不加思考地说:“把你妈妈,奶奶,爷爷都接来。”
“万万不行。”宇生说:“妈妈想妈妈,亲戚想亲戚怎么办?”
宇童说:“统统接来!”
“十万年前都一家。”宇生说:“能把整个星球上的人,都接来?”
宇童叹了口气说:“唉!宇宙只有一个星球多好。”
“黔驴——技穷了吧?”宇生说:“发展科学。不怕路途远,只怪腿儿短。交通工具的速度,就是人类腿的长度。现在,我家星球上,正制造一种新型‘飞船’。飞行速度,是现在‘飞船’的一倍。到那时,你我两个星球往来,就像隔壁邻居串门子,迈脚而来,抬脚而去,方方便便。”
“太好了。”宇童兴奋地说:“你们星球上的人真能,三头六臂,‘电脑心藏——装的多。’‘化学脑壳——反应快。’”
宇生说:“人是一样人。只是星球上人类,有早有晚。有的人类开化早,有的人类开化晚。”
失去小羊的母羊,因无羊羔吃奶,ru房胀得,光溜溜,明晃晃。痛得咩咩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