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景月儿刚才还有一丝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远处那匹白马,她冷笑,拔出那匕首。拉过翠儿的手纵身一跃,怒斥一声:“驾!”
良驹长嘶,长鸣而去。君澜风难以置信,那匹性子暴戾的马在景月儿面前竟是如此乖顺。就那样任她骑乘!
月光下,匕首锋芒毕露。下一瞬,君澜风看到的便是玉白色的锦袍离开景月儿的身体,被抛向空中。刀锋又是一亮,几次挥舞之下。那披风,散落一地白絮。
马蹄的喧嚣之声,渐渐远去。君澜风那一刻,竟然是忘记了阻止。
“爷,三小姐她太过分了。那是老王妃最喜欢的一件披风啊!”青枫脸色铁青,就差君澜风一声令下。将景月儿那放肆的小妮子抓过来了。
出人意料的,君澜风竟是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狂风肆掠,划过君澜风身边时似乎多了一份纵容。
君澜风仰头,望着满天繁星中一轮皓月。锦衣翩然,若遗世谪仙。
不远处,颜玉箫站在宫墙上。一袭红衣,妖娆绝世。目光深处划过一抹隐隐的忧伤,而在看到景月儿弃君澜风而去时,终是展了展眉。绽出邪魅的笑意。
“他竟能只凭一句话,救她于父皇手下。不愧是本王的对手!”颜玉箫负手,低低自语。
“太子,若是喜欢。为何不娶争取,而让他一次一次的有可乘之机。”
他身后,一名女子通体黑衣。虽是黑衣蒙面,但那双眼眸皎洁如秋水般明亮。依稀能看出女子倾城绝世的面容。
“本太子自有主张!”
颜玉箫的回答很简单,没有回头看女子一眼。
“是!”
女子眉间蹙起淡淡的忧伤,稍纵即逝。旋即,静若秋水。
男子在风中静立,许久,鲜红的唇角微微启动:“磬竹,从今日起。你不必跟在本王身边!”
“太子。”磬竹面露急色,应声跪在地上。
颜玉箫负手,转身笑了笑:“有新的任务!”
磬竹抬头,神情如获大释。
景月儿骑着君澜风的良驹回到尚书府的时候,景尚疏还没有回来。尚书府嫡女失踪,一瞬间整个府院上上下下急的像是热锅里的蚂蚁般的,只有景月儿,看也不看那些人一样。以宫宴疲惫为由,转身,去了颐欣苑。
和三姨娘聊了几句宫里的情况,将那老皇帝赏赐的破花瓶给三姨娘看了一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倒是翠儿,抱着那花瓶,像是宝贝似的。
“我们家小姐好厉害啊,这么多年的宴会,翠儿就没看到哪个小姐得到皇上的赏赐过呢。”
翠儿沾沾自喜,仿佛觉得,能为景月儿拿那花瓶是天大的恩赐。
“呵呵,你那么喜欢。我拿给你当夜壶吧!”景月儿不耐烦的挥挥手,走进房去。
“啊?”
翠儿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难以置信的看着房间里的景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