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听到五城兵马司几个字,目光就冷了下来。
“原来如此!”
白玉胡同的血案能处理得那么干净,不论官府还是民间都未有流言,连巡城的士兵都没惊动,如果有五城兵马司插手,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五城兵马司管着巡城之事。章士诚既然正好那几夜轮值,那就有很大可能接触到这个案子。
后来都没有血案的风声出来,那要么是运气好没让五城营的人碰到,要么,就是把目击者的嘴堵住了!
“老大,”程持礼咬牙,“凶手定然就是荣王!”
“没错!”梁郅说,“荣王府有这个本事,让一切销声匿迹!如果当时在五城兵马司担任要职的章士诚参与了那桩案子,协助了凶手善后,那么章士诚升官,也就顺理成章!
“章家不是轻易能拿捏的,何况章士诚还是章家仅存的嫡子。所以凶手要稳住他,只能给予其好处。
“而把不学无术的章士诚提为一个有实权的中等将领,这难道不是对章家来说最好的回报吗?
“有了这个回报,章士诚自然也就会心甘情愿地保住这秘密了!
“所以荣王府争取到了的守备之职,就是堵住章士诚那张嘴的布团!
“姑姑,徐胤与荣王府是一丘之貉,她一定就是害死你的帮凶!”
梁郅他们都已经不是冲动的黄口小儿,有了先后探到的线索,凶手是不是荣王,或者跟荣王府有没有关系,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没有道理身为荣王府女婿的徐胤是杀人灭口的凶手,身为荣王府姻亲的章士诚刚好在事发当夜于五城兵马司轮值,后又经荣王提拔成了守备,他荣王却是清白无辜的!
“急什么?”
傅真心里何尝不是揣着满肚子火,可她沉得住气,“六年都过去了,不赶这一时。该是他们的,他们逃不掉,但若不是他们,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当了替死鬼。否则咱们有理倒成了没理!
“郴儿和瞻儿他们昨日去打听史官,也不知道有没有眉目了?先打发人去问问他们情况!”
梁郅闻言一击掌:“大哥昨夜好像很晚才回来,我打发人去问。”
说完他掉头往外跑。
却差点与跑进来的张成撞个满怀!
张成来不及打招呼,避开一步后冲进屋里:
“姑娘!梁大将军和裴将军在茶馆里等您,说请您这就赶过去呢!”
傅真闻言立刻起身:“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那还等什么?快去备车。”
裴瞻他们就在裴家与宁家中间的一座茶馆——毕竟两家就隔条胡同。
傅真他们到达时,屋里二人对坐着,已经吃上了。
傅真找了凳子坐下:“你们是不是探得什么了?”
裴瞻拿了个杯子,斟满茶朝她这边推了推:“确实。”
“那快说呀!”
“孙洛六年前被灭口了。”梁郴把昨日探头的情况说了说,然后道:“夺走那把匕首的,是荣王府侍卫长周焘的弟弟周彪。”
“果然又是荣王府!”
还没等傅真接话,梁郅已经拍起了桌案!“我就知道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傅真啧地一声把他扯坐下来。
裴瞻看过去:“这话什么意思?”